“怎么办,怎么办?”路星辰喘着气反复问自己,她的目光落到了chuáng头柜上的那只瓷杯上,不禁眼前一亮,抓起它狠狠地往地上一摔,杯子立刻就裂成了几片。
路星辰又扯下闻慕阳chuáng上那张看起来相当舒适的棉质chuáng单,先用牙咬出了一个小口子,然后用力一撕,撕了几个布条,包住了碎片的一端。
看着手中这个简陋的兵器,路星辰顿时觉得比起手握高跟鞋,自己要变得有底气多了。
“来吧!”路星辰冲着门口用尽全身力气咆哮着吼道。
路星辰以前看过一部叫《河东狮吼》的电影,整部电影她就了解了一桩事qíng,那就是哪个女人要像张柏芝那样大吼大叫,大概都是因为绝望了,因为但凡有点底牌的女人,怎么会愿意láng狈给人看呢?
不过现在路星辰又体会到了另一点,那就是明知战争不可避免,不如就这样吼一吼,也算是输人不输阵。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个贼被路星辰河东狮吼的功力给吓到了,总之路星辰直到把眼球都给瞪酸了,也没见到想象当中变态破门的场景。
反而是隔了一会儿,下面传来了人声,伴随着手电筒光,有人喊道:“凉山分局,屋里有没有人?”
“有,有,我们在二楼!”路星辰慌忙跳起来大喊着回应。
灯光重新亮了起来,看到警察们进门,路星辰整个背脊都松了下来,刚才也许只那么一会儿的工夫,但她觉得四肢酸痛得不亚于扛了整晚的麻袋。
一名叫丁宇的年轻警官开始给他们做笔录,他简单地问了闻慕阳几句,就开始仔细询问起路星辰,但是路星辰说来说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丁宇不禁皱眉:“路小姐,你报警说是遇上了抢劫犯,但是现在你什么也不知道吗?”
“就是个男的,很凶的样子……天这么黑,我哪里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反正很凶就是了,你自己也看到了,这屋子里只有我们两个妇孺,其中还有一个还是残障儿童,他当然会为所yù为啦……我报警哪里有错了?”路星辰理直气壮地瞪着丁宇那张稍显年轻的脸回答。
“是个体重在一百二十斤左右的男xing,没有同伙,一只脚有点瘸,可能是骨关节之类的问题,直行走路问题不大,但屈膝上楼会有点困难……”整晚沉默的闻慕阳突然开口说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那个贼?!”路星辰失声问道。
丁宇也不禁转头过来看他,闻慕阳面无表qíng地说:“我看不到,但能听到。”
路星辰跟丁宇脸上的表qíng均有点不可思议,这个时候在外面查看的民警走了进来,丁宇连忙看向那名年长的警官问:“沈哥,怎么样?”
沈警官摇了摇头:“外面都看过了,没qíng况。”
楼上的警官也走了下来,冲着他俩也摇了摇头,丁宇合上笔录本,扫视了一下周围,突然他的目光停顿了下来,那是在楼梯的yīn影下一扇微微敞开的门。
“闻先生,你楼梯下面还有个储藏室吗?”丁宇边走过去边问。
“哦,不是,是地下室的门,不过地下室比较空旷,藏不了人!”闻慕阳说着走了过去,很准确地将门打开,路星辰看见丁宇走了进去,但很快就出来了,闻慕阳在他的身后将门关上了。
“闻先生,我们可能需要你去警局做笔录,这样我们才能立案侦查。”丁宇看着闻慕阳说道,对这个常有所闻,但几乎没打过jiāo道的闻宅主人,丁宇出于职业本能怀疑着这起案件表面之下的内容。
“不必了……”闻慕阳语气很平淡地说,“路小姐是受到了惊吓才会夸大事实,其实不过是个偷东西的贼罢了,相信他现在也已经跑远了,我以后会加qiáng安保的。”
丁宇出了门,踩在泥泞的山路上,皱眉说:“沈哥,你相信他是听出来那个贼是瘸子的?”
“不然你以为?”沈哥小心地在雪地里走着。
丁宇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闻宅的大门,很缓慢地说:“没准他知道来的人是谁,而且这个人很可能跟他有某种不能为人所知的过节,所以他宁可受到威胁,也不愿意求助于我们。”
“除掉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都是有可能的。”沈哥漫不经心地说,“你别想太多了,他们这些有钱人谁没有一点半点见不得人的事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