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将军咽了一口唾沫,轻声道:「皇上,不再考虑一下?」
亦裕突然嘴角一弯,露出个僵硬的微笑,用一种令人毛骨耸然的声音道:「我们亦家祖先家训里就有一条,得不到的,就要毁去,以免挂念。」
火箭犹如一条条灵蛇般准确地she入dòng内,划亮了dòng内四壁,长满青苔泥的dòng壁在火光下闪烁着水光的亮泽。
「退后!」
亦仁用剑拔打*箭,喝道,除了叶慧明上前与他格打火箭,其余的人都纷纷挪至山dòng最深处。
火箭越来越多,那被亦仁格走的火箭,准确地cha在左、右两壁上,一时间dòng内灯火通明。
苔泥燃烧的味道弥漫在这个狭小的山dòng里,陆展亭他们用袖子捂住口鼻,仍然觉得呛得厉害。
一支箭拖曳*光直奔陆展亭而去。亦仁喝道小心,他翻身将陆展亭按倒在地,那支箭深深地没入陆展亭后壁的苔泥中。
陆展亭只觉得一阵晕眩,他见亦仁伏在他的上面,两人口鼻相对,亦仁眸中似乎还有火箭跳跃的火光。
陆展亭一阵心慌,刚想道声谢,想要撑起身体,却发现左手撑了个空。
他摸了摸,发现身边左后方那块青苔泥塌陷了,他慌忙侧过身,凑着灯光见dòng壁的底部露出了一个小dòng口,亦仁拔过火箭凑过一看,见过dòng的底部似乎又是一个山dòng。
亦仁用剑狠狠敲击dòng口的四壁,随着泥沙一阵脱落,露出了一个虽然不大,但足够让一个人通过的dòng口。亦仁低声道:「我先下去!」他说着纵身跃下。
陆展亭见他不由分说跳下去,不由得有一丝紧张,低头一看,见他平安到达地面,似安然无事。亦仁冲他比了个手势,道「一个个跳下来。」
陆展亭回头与叶慧兰帮助叶慧仪通过dòng口,然后一个挨一个跳下去,亦仁在下面将他们接住,最后叶慧明掳了一把火箭,一个后跃,飞身跳入dòng中。
借*光,那个dòng似乎远远大于上面那个小dòng,绵延不绝。
亦仁搀扶着叶慧仪,五个人沿着路向前走去。走不了多时,突然一囝囝哄响,dòng壁上的沙石也震得纷纷脱落。
「怎么回事?」叶慧明用手遮住泥沙脱口道。
「我的pào兵到了。」亦仁淡淡地道。
「pào?」
「是,前两年,我向西边的洪夷购买了几尊pào,这种pào因为she程不完,又笨重,推动不便,你皇觉得无甚用处,我买了几尊拿来打猎用的。」亦仁语气淡淡地。
叶慧明却是心头一跳,那几尊若是放在平原,即使是攻城,或者用处不大,但放在这道狭谷却是天衣无fèng,亦裕非死不可。借着手中火箭跳跃的光芒,叶慧明忍不信瞥了一眼亦仁,见他神qíng平和,看不出丝毫端倪。
这个亦仁,叶慧明第一次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他。
他对亦仁唯一有印象的一次,还是在叶家参加选秀的一次,太平山脚下,紫微湖边。那个时候,叶家的目标根本不是这个糙根王子,而是更具有显赫背景的十一皇子。
皇室为了正当婚龄的四位皇子,特地在紫微湖边举办了一次盛大的选秀花会,当时十皇子母妃刚过逝。叶慧明对那位总是低头垂目、唯唯诺诺宫女出身的皇妃有几分印象。
虽然都说这位皇妃是不慎失足跌入湖中淹死,但人私下都道是这位飞上枝头的麻雀终于不堪重压,投湖自尽。
那一天的亦仁一箭she下花坛一角的雏jú,并在瞬息间飞身接住还不及跌入尘埃中的花中君子,微笑着送给了最惹人注目的秀女叶慧仪。
他当时一身白色的孝服,眼部似还略有些浮肿,却在那些华服皇子中显得风华绝代,无人能比,令人难忘。很多人都道是亦仁一句落花无言,人淡如jú,挑了叶慧仪,恐怕无人知道,其实是叶慧仪挑了亦仁。
可那之后,亦仁就变得面目模糊起来,他很少在热闹的地方出现,过着清淡,深居简出的生活,为人温和处事谦让。
事实上,那一天当他触到尚未成年、排行十七的皇子亦裕yīn冷凶狠的目光时,真是一身冷汗,有好几次念及都是脊背发凉,也有些许后悔,不该由着大妹任xing,非要要嫁了亦仁。
但是那都是后话,从叶慧仪成为十王妃,他便与亦仁有了密切的关联,在某种程度上同命运,这无论他是否与亦全有着多少频繁的联系。
可是到底有几人明了真正的亦仁?pào击声轰隆不已,似乎顺理成章,却又处处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