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非常自然而坚定地摇了摇头。
顾云声就跟着点头:“我也觉得他在学生面前是严不起来的。”
何彩的脸简直要埋到杯子里去,肩膀哆嗦了半天,才抬起脸来指着江天对顾云声说:“你不知道建筑系出名的笑话吗,江天教授心狠手辣,人家一个好好的姑娘选了他的课三年都不能过,活生生硬是把人bī得上吊了。”
顾云声听到这里“哧”地笑了,也转向江天说:“真的假的?我以为你在学校不管事的。”
江天倒是依然很镇定:“我是不管事。而且那个传说中死了的女学生你还见过。住院的时候,和钟圆同一天来医院的……”
“哦。”顾云声这下子倒是迅速地想起来了,“那个姓许的博士生?你看看,你总是和姓许的女人特别有缘分。”
江天听到这句话就笑,何彩也笑,笑完了之后不忘火上浇油:“哪个?他带的女学生里面可不止一个姓许的。”
“哦,那是,当年梦中qíng人姓许,没娶到,所以爱屋及乌了。”顾云声继续说。
闻言何彩眼睛滴溜溜在两个人身上转来转去,笑吟吟地正要再问,huáng达衡拉开厨房的门探出头来:“菜差不多了,何彩你来帮我端个菜。”
何彩一走开顾云声就拿眼睛瞄江天,顺手抓起桌子上摆着的金桔往嘴巴里得意洋洋地一扔——
“啊呀,顾云声,那金桔是摆着看的……酸吧?快点吐出来。”huáng达衡正好端着盘子走出来,见到顾云声在吃金桔,赶快出声阻止。
可惜这时候已经迟了,特别是听到忽然这么一喊,顾云声不仅吓得顺势把那酸得呲牙得金桔吞了下去,还在准备说话的时候咬到了舌头,痛得端起水来喝一口,忘记刚刚才续了热水,又痛又烫又是酸,整张脸瞬间就拧了起来。
这样一闹腾使得整顿午饭的气氛都很热闹,huáng达衡和何彩这才知道顾云声完全不知道江天在学校里是何等人物,赶快抓紧了一切机会轮番给他说江教授在T大的行事和围绕他的种种传言。顾云声本来伤了舌头,看着一桌子好菜不怎么吃得,索xing全副注意力集中在听故事上;不过任凭何彩他们怎么说,江天都只是微笑,既不解释也不打断,偶尔帮顾云声挟一筷子清淡的鱼虾。
本来他们吃完饭想聚在一起打升级,可惜没一会儿又有人陆陆续续来拜年。huáng达衡本来提议说出去找个地方打,江天倒觉得改日再打也行,坐了一会儿就趁着新的客人来访借机告辞了。
坐回车里,顾云声皱眉,拿手指去探舌头上的伤口,痛得抽了口凉气:“真是的,过个年还咬到舌头了,平白的血光之灾。”
江天微微一笑:“过年嚼舌头,不是自找的吗?别用手。”
顾云声眉头一挑,正要反驳,但毕竟舌头痛,说话就慢了一拍;这个间隙里江天凑过身去,拉开顾云声的手,直接唇舌相就,很是温柔而彻底吻了一番。
坐回去之后,江天又说:“好像伤得是不轻。今晚回去煮汤喝吧。”
“滚你的嚼舌头,有这么没良心拿别人伤口说笑话的吗……什么汤?”
江天继续微笑:“疗妒汤。”
第46章 年中V 回家记
元宵节前两天,江天和顾云声开车回老家。
前几天下了雪,这个十五又正好轮到周末,高速路上的车明显地多了起来,想来许多都是趁着周末回去过年的人们。眼看着离家越近,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顾云声就愈发显出坐立不安来,没隔几秒就往江天那边看一眼,又不说话,一直到下了高速公路,才终于清清嗓子开了口:“你还是先回你家一趟。”
江天叹了口气,说:“不要每次两个人一起回趟家你就像老鼠被烧了尾巴一样。说好了节后再回去,就可以了。”
这个比喻让顾云声稍稍牵了一下嘴角:“我不属老鼠。”
“每次一要回老家你就开始属猪,在车上属猴,进了我家又变成属羊的,只有在自己家里,才张牙舞爪生龙活虎……”
顾云声这下终于绷不住了,硬是撑着不让自己笑出来:“胡说什么呢。你才是属变色龙的。”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江天微笑着转过脸来,“好了,三十那天才说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