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落在书面上,心里想的却是其他的内容:格奥弗雷会有什麽样的反应呢。
叶宇真的心思转过万千,然後将书慢慢地cha回书柜里,等待其实并不是叶宇真常用的招式。
「我想喝酒,能给我倒一杯红酒吗?」叶宇真说。
「勃艮第gān红行吗,先生?」
「可以。」
卧室内有小型的酒柜,仆人轻手轻脚取过其中已经静置备用的一瓶,向叶宇真展示了一下,如叶宇真料想中那样是最顶级的牌子,他微微点头表示可以。
仆人娴熟地挑选了小口大肚酒杯,然後将酒杯微微倾斜注入酒液,放入托盘中端到叶宇真的面前。
叶宇真拿过这杯酒淡淡地道:「你挑选了正确的酒杯,倒酒的姿势也没错,勃艮第gān红一般不需要醒酒,但01年的Conti却是个例外,因为它即使存放二十年都会很qiáng劲跟年轻,醒一下口感会更好。」他说完後,将酒杯又放回了仆人的托盘上。
叶宇真就这样若无其事地把仆人的专业信心击了个粉碎,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这就去取醒酒器……」
叶宇真又补充了一句:「这里的室温偏高了一点,你找一个二十度左右的地方去醒酒吧!」
仆人面红耳赤地端起酒瓶走出了房门。
他一出门,叶宇真拿起chuáng上的枕头便快步走向了阳台。
他刚才站在这里三十分锺,知道对准阳台的监视器是平均十五秒换一次方向,就在监视器掉头的那瞬间,叶宇真轻巧地从阳台上翻了下去。
这十五秒显然是安德鲁的保全做过计算的,因为从四楼爬到下面,就算是一只猴子也要用上二、三十秒,但叶宇真在三楼的时候便将枕头丢了下去,然後人整个跃在枕头上,就地打了个滚便毫发无伤地站起来。
他拍了拍西裤上沾著的糙叶,整理了下自己的衬衣,便向著客厅走去。
格奥弗雷在叶宇真的档案中,序号是X1-12,代表极度高危险的犯罪分子,但他的档案其实并没有别人料想中那麽多。
一方面是由於格奥弗雷家族在欧洲qiáng大的影响力,使得他的消息相对获得比较困难,另一方面就是格奥弗雷在未成年之前,其实一直是处於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从不参与家族的事务,这也使得他相对比较低调。
在C前往格奥弗雷家族之前,他们对於格奥弗雷家族这位唯一的继承人资料几乎少得可怜。
这两年随著格奥弗雷逐渐在军火舞台上现身跟C的深入,格奥弗雷这个人的资料才慢慢地多了起来。
根据资料显示,格奥弗雷虽长於军火世家,但本人却出身於音乐学院,拉了一手非常好的小提琴,有著颇为不凡的音乐素养。
格奥弗雷家族虽然是第三世界最大的军火供应商之一,但格奥弗雷本人却是一个带有种族主义倾向的极端分子,他在学校里就不止一次提出要取消所有来自亚洲及非洲地区学生们的助学金。
可奇妙的是,他的初恋好像又是华裔的,这使得他一直对华裔人士保持著很奇妙的态度,华裔人士们遇上格奥弗雷,如果没有被他折腾死,就会很微妙地得到他的青睐。
所以叶宇真推测格奥弗雷会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国际刑警曾经为了格奥弗雷,特别接触了C所提供的格奥弗雷的初恋。
——奥地利籍华裔小提琴家Seven.莫。
但可惜的是,Seven.莫考虑过後回绝了跟他们的合作,即使他们提出可以退一步,只要求了解格奥弗雷的一些行为特征,也被这位音乐家拒绝。
他的回答是:既然他决定了不参与这件事,便也不会去做这麽模棱两可的事qíng。
叶宇真的目光缓缓抬起,考虑了一下,朝著大厅的另一面走去,他走得是如此从容,以至於那些来回巡逻的保全们看到他,都没有生出盘问的心思。
因为这个人,这几日让他们忙得人仰马翻,只为了能找到这个人喜欢的某个牌子的洗发jīng、某种棉纺的毛巾、某个牌子特制的衬衣西裤……所以从叶宇真跟著安德鲁从车上下来的那一刻开始,这些保全们便都把他的脸牢记在了心中。
叶宇真像观光似的在大楼里转了一个圈,很快便碰上不同於安德鲁的人马。
即便是装束完全一样,你也完全可以看出来这些人是不同的,他们是由家族培养出来的死士,很有可能几代都在追随这个家族。
所以对於像叶宇真这样漂亮的男人出现在这个地方,安德鲁的保全们会好奇,会抽空窃窃私语一番,但这些人的眼神却都没偏一下,当然前提是叶宇真走在了安全线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