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贺大博摊摊手。
卫东气得把剩下的杯子也都砸了,连张睿也忍不住开始骂娘,然后大家突然一起沉默了。我觉得真他妈讽刺,坐在沙发上哈哈大笑,扯着脖子又唱:“我们是流氓~~~我们是流氓~~~可恶的流氓~~~该死的流氓~~~”
张睿过来死死堵住我的嘴,卫东和老戴抬着我就出了Seven,在车上我又吐,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我是被恶心醒的,喉咙gān的都要粘黏在一起了,胃里跟怀了孩子一样难受。我发现我是睡在卧室里的,可是小鸭子不在。我画着圈儿走出卧室,推推客房的门,门锁着,我放心了。
我继续画着圈儿走到厨房,拉开冰箱拿出桶冰淇凌,这本来是给小鸭子买的,可我现在心里烧得难受。我抱着桶坐在露台上看城市的夜景,挖了一大勺冰淇凌放进嘴里,我cao,什么破冰淇凌,一点也不甜,全他妈是苦味!我站起来从厨房里拎出个糖罐子,出来时撞翻了一个大花瓶。我坐在窗台上抓了把糖塞进嘴里,妈的,吃错了,这是盐!我从窗台上滚下来,又回去拎出个罐子,吃一口,这回对了,真甜!
我再也没力气往窗台上爬了,缩在角落里吃了半桶冰淇凌,又吃了半罐子盐,半罐子糖,我已经分不清甜和咸的味道了。然后我爬进厕所开始吐,吐完又吐,模模糊糊发现马桶里一片huáng绿色,我心想,原来糖、盐、奶三种物质混合可以生成糙类化合物!之后我又失去了意识,再醒来就在医院了。
我大哥yīn沉沉坐在病chuáng边,看我醒了抬手就给我一大嘴巴,bào怒道:“你就是这么给我学好的,嗯?酒jīng中毒,吃盐,吃糖,吐胆汁,啊?”
“穿孔了没?”这巴掌真狠,我觉得我又要吐了。
“没有。”我大哥咬牙又说,“就是穿了,你后天也得给我走!”
“知道……一定走!”我抬头看着吊瓶,“哥,谁送我来的?”
“你那鸭子。”我大哥眼里都快喷出三昧真火了。
我马上就不想吐了,激动万分:“他送我来的?真是他?他肯送我来医院,他对我还是不错的,他……”
“哼,他是早上六点送你来的,医生说你至少已经昏迷三个小时了!”我大哥一拳打在墙上,恶狠狠的又说,“你又吃又吐的折腾了多久?你打碎花瓶多大的声响?他会不知道?他听见没动静了会不出来看看?哼,他是等你半死了才送你来的!”
我呆呆听我大哥说完,慢慢抬起双手捂在脸上,哽咽着说:“白……白他妈煽qíng了,白……白chuī了一晚上凉风了!”
我大哥过来就拉我的手,我大叫:“别他妈拉我……别……让我自己……待会儿……”我没哭,就是不想让人看见脸,一定特别丑。
我捂着脸深吸了几口气,放下手对我大哥咧嘴笑:“哥,我没事!哪个少女不怀chūn,哪个少年不钟qíng?”
我大哥听了就拧眉头,对我这话极其反感,站起来就往外走:“我还有个会,这两天你就在医院养着,东西我让人替你整理,后天中午直接去机场。”
“行。”我应了一声,叫住我大哥,“哥,你让人把我那本西游记带来,再让人到医院看着点,要……要是小鸭子带着弟弟跑了,你告诉我一声。”
“放心吧,你那鸭子肯定等他弟弟痊愈了才跑,不在这两天。”我大哥冷笑。
“哥,四眼儿呢?”
“怎么?”我大哥转过身瞥了我一眼。
“哥,你还是别搞同xing恋了,这是条不归路,真的。”我叹口气,“我看四眼儿也是个不开窍儿的,你放小孩儿回学校吧。”
“放屁!”我大哥骂了我一句,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我叹口气:四眼儿危矣。
我在医院的病chuáng上辗转难眠,连着输了好几瓶的液,胃里不见舒服,倒是膀胱越涨越大。我按了半天铃却不见护士来,心里大骂医院收钱不办人事,连尿都不让撒,气得想把针头拔了自己去厕所。
这时终于有人进来了,我以为是哪个胸大腿长的小护士,一看却是我那清瘦白净的小鸭子。小鸭子脸上还是淡淡的,一手抱着盆花儿,一手提着个保温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