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原油市场这么紧俏,他们可发财了。”我点点头。
“的确,毕业前他们的试验成功,国内有人出大价钱买他们的专利,国外也有人聘用他们。”我大哥不禁感慨,“平疆刀,你可是找了个宝贝啊。”
“那是,那是……”我叹气。
“后来他和四眼儿把专利卖了,两人分了钱,他打算带着他弟弟去德国进修。我动用了点关系,没让他走成,想让他到我公司工作。”我大哥说的轻松,“他不同意,我就让简易想了想办法。”
“简易?”我一愣,随即紧张,“简易把他怎么了?”
“没怎么,简易不过是绑了他弟弟,找他要了点赎金。”我大哥揉揉眼睛,“不多不少,正好是他全部身家。”
“唉,小鸭子算是白折腾了,你们可真够狠的。”我给我大哥捏捏胳膊,“哥你做得对。”
“哦?”我大哥看看我,倒有些奇怪,“我还以为你会很生气。”
“哥,我以前只觉得小鸭子是个聪明小孩儿,现在看来他可真不简单,有了机会就能变成大鹏鸟直冲云霄,要不趁现在把他的毛儿拔光了,不出十年他也许能把一千万变成十个亿,兴许又是第二个你,到时候我可就再也按不住他了。”我无奈的摇摇头。
“你就不怕他更恨你?”我大哥反问。
“恨我gān嘛?又不是我不让他出国,也不是我绑了他弟弟。我正好有机会对他好好表示一下我大义灭亲的决心,已示我爱他之qíng深。”我卖力的又捏了两下,谄笑道,“哥,我这几年这么上进,你就送佛送到西天,成全你弟弟吧。”
“哼,你的意思是让我替你背黑锅?”我大哥冷笑,“他又不傻,怎能猜不到我是为了你才为难他的。”
“拉倒吧你!”我笑笑,“你敢说你不是见才起意,想让小鸭子给你卖命?”
“是又如何?俗语有云,肥水不流外人田,小菜跟着我更有前途。”
“还有一句俗语说得好,好女怕缠郎,小鸭子注定是我平疆刀的。”
“咱俩各取所需吧。”我大哥伸出手。
我伸手握住,语带同qíng:“我的小鸭子也真是可怜,估计这辈子就给咱家卖命了。”
“他有一点不错,很是随我。”我大哥语锋一转,接着又说,“他很疼他弟弟,当真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赎人。不过三天以后,他直接跑来找我谈判,大意就是想远走他乡,请我不要再为难他。他若去别的城市,控制起来难免有些不方便,我便没答应他。那次正好咱爸看见他,不知为什么偏偏把他当作是你,一直吵着见你。我那时已经准备让你回来了,所以把他又叫来谈了谈,让他每天来家里陪陪爸,并且答应一年以后把他的钱如数还给他,并且放他离开。我当初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到时候他是去是留就是你的事了。我倒没想到他跟咱爸投缘,咱爸也把他当作亲生儿子疼,时间长了这爷俩倒真有些感qíng了,没事就在一起下棋、打猎、忆苦思甜。咱妈也喜欢他,直接认他当gān儿子了。”
“哈!”我激动得直搓手,“这不是大逆转了吗!”激动过后我突然心里一疼,黯然又道,“咱爸这病就不能治吗?”
“目前世界上还没有根治老年痴呆症的方法,只能用药维持。”我大哥也是眼色一暗,随即释然,“咱爸戎马半生,位极人臣,外能指点江山,内有娇妻相伴。xing坚qíng真,不迂不腐,从不曾委屈过自己半分,算得上是得意一世了,你也不用太过伤心。”
话虽如此,我心中到底不忍:“我只希望这次的事能平安过渡,免得咱爸晚景难继,到最后却不能安享余年,那咱俩可就真是对不起他了。”
“你放心,我自有安排。”我大哥又和我闲聊了两句,有些疲惫的摆摆手,“你去找你的鸭子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应了声好,脱下外套盖在我大哥身上,回屋去找小鸭子。
我爸犯病以后,家里一个生人不许留,可怜了我妈多年的太太到如今却熬成个老丫鬟,不过五十三岁就从神圣的讲台上退了下来,专心在家伺候疯老头子。我找到厨房时正见我妈拉着小鸭子执手凝噎,见了我便淌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