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未谢,则chūn已远,叶虽未落,而秋风已至……
他缓缓抬手,轻轻拨下那对钻石耳钉。
象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这么昂贵的饰物。
明知配不上,就不应该qiáng求。
转身回到房间,将钻石耳钉放回到包装盒里,和鉴定证书一起装到jīng品的纸袋中。 还是把这一切统统还给huáng彬罢。
还给他……从此就当一切全然没有发生过。
方然是方然,huáng彬是huáng彬,以后再相遇,亦是陌路。
只是等方然拖着行李箱,一手拿着纸袋,走出家门时,这旧窄的街道上哪里还有huáng彬那辆车的踪迹。
他不死心的又跑出去几步,放眼之处皆是漆黑一片。
他无奈的长叹,在暗夜里无尽彷徨。
huáng彬一回到市区,便立刻开车到了明帆家里。
偏偏明帆并不在家中,打他手机也无人接听,这个接骨眼上——
huáng彬不达目的不死心,一直播打到明帆接起来为止。
“老大……彬哥……你行行好,今天大年初三啊,你没跟你的小甜心一块甜甜蜜蜜的?”明帆显然是很不qíng愿才接起电话。“我现在正跟小西在吃西餐——”
小西……就是那个当初明帆想要介绍给他的“嫩牛排”。
“我有很重要的事问你——你知不知道异làng酒吧里面有人卖毒品?”
电话那头迟疑了下,明帆又囔道:“异làng都关门了,现在还说这个gān嘛啊?!”
“我问你,是不是确有其事?”
huáng彬的语气十分严肃,显然郑重其事。
“是——没错,确实有过。”明帆gān脆大大方方承认了。
huáng彬只觉得火冒三丈:“我把你当成朋友,很放心的将酒吧jiāo给你来打理,结果……你却告诉我有人在里面卖毒品?”
明帆也对着手机大吼:“现实就是这样,你不让这些人来卖,他们整天来闹场子,我有什么办法?!这里的事,你又什么都不管……现在异làng都关门了,huáng彬,你就不要再说这些了。” 到男厕打了半天电话,不知道外面的qíng人会怎么想,明帆的火气又大了些。 虽然他从中也收了些好处,但是这好处让他坐立难安。
却不得不收。
huáng彬不禁气馁,声音也轻缓多了:“因为他们以前竟然在小然的酒里面偷偷下药啊,你告诉我,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小然吸毒?现在肯定已经戒掉了,酒吧也关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重开,就别自找麻烦了。”明帆算是经理,他知道那班流氓有多难搞了,huáng彬经年别月不在本市,自然一无所知。 他不想huáng彬惹麻烦啊。
“这很重要,你快告诉我。”
“他们都是黑社会的,咱们地处的这片区域,就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那么金明华呢,他跟这些人有没有关系?”
“金明华?你说的是金麟控股的老板啊?……这件事我不太清楚,我倒有些风闻,但是都只是听说而已,我去调查清楚了再告诉你……对了,那天在电话里讲,你要把外面的都结束掉,回来本市发展啊?我告诉你啊,你在上海花了多少心血建立的关系网,扔掉可惜啊……”
“我改变主意了。”
“啊?你的意思是——”
“我要离开这里,我想大概几年内不会回来了……”
明帆不禁愕然,半晌才迟疑道:“那……那还要我打听金明华的事么?” 搞什么?正月初一打电话给他时,还说与方然正在热恋,因为方然不会跟他去外地,所以决定回本市发展的,才这二天工夫……
这就老死不相往来了?
明帆握着手机茫然的站在洗手台边,不禁哑然失笑。
接连几天,方然没给huáng彬打过电话,而事实上,他也没有接到huáng彬的任何联系。 就象他们从来没认识过一样。
如细丝般两人间的牵扯怎么经得起狂风bào雨。
方然的父母眼见huáng彬没再出现在家里,心下自然明白了几分。
犹其是方母,是她亲自找个huáng彬,亲口要求对方离开的,只是现在方然一脸的泰然自若,一派的风平làng静,她的心却在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