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在乎的。
见面了恨,离开了想。
他自己都想骂自己贱!
张均浩带着他偏离了人生轨道,就靠他一个人,如何能轻易修正回来?
维盛就这么矛盾地纠结地挣扎却坚持,如果不是那一天,只怕他还要地老天荒地纠结下去。
张钧浩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身边的男人拍了拍他的肩,夸张地笑:“怎么了你,咱今晚可是谈笔大买卖,谈成了咱们两家可算是两分天下了,你还这脸?”
张钧浩看了他一眼,多少带点敷衍地点头:“是啊,搞定那帮老东西,就算成了一大半。”坐他旁边的男人姓程,Z城里有名的衙内,占着叔叔刚刚升了这的二把手,没边没界地捞,任何产业只要能分杯羹的死也要cha一脚,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因此若不是他主动约他合作,张钧浩本人是不想冒这个险的。但姓程的提的条件着实诱人——城东有一大片半废止的荒地,火车站本就有东迁的计划,加上大型连锁财阀入驻和地铁开通,简直就是个下金蛋的jī——程明是拍了胸脯保证的,地铁开通今年内就要递上去审批拟订的,加上市政府即将推出的鼓励开发政策,这消息Z城里根本没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也没几个人够胆做,毕竟大几百亩地,有胆也未必有这个胃口。
“名城港湾”的牛刀小试,使张均浩尝到了甜头,房地产初兴的时候,相关政策下,做大就肯定赚大,横竖是银行的钱做本,只要有胆子,没有比这个更能来钱的生意,自个儿以前做的那些个进出口,成天孙子似地,也没见这个利润。何况程明还有那么个后台身份。没野心他也就不是张均浩了,为这事他老子没少说他浮躁,但他总想着三十岁以前自个儿进取之心还在的时候扩张,那些守成之事到自个儿做不了做不动了再想。于是一咬牙,把自己的公司和前期投资的地皮房产一股脑压给了银行,和程明一起入了这局。五年,可能还不要五年,他的资产就能翻几翻,谁想着不美呢。
但他累,还真是累。各方人马都得应酬,哄骗拍马贿赂耍赖,什么招儿都得使上,忙地陀螺似地,有时想找维盛放松下,他永远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再不象以前那么单纯开心。钧浩也没放在心上,认为他是毕业班要高考了压力大,觉得自个儿也不该这时候去吵他,横竖自个也忙,gān脆等过了这段时间再说。
程明又贼兮兮地笑:“上次你介绍给我的那叫什么磊来着,活儿不错,今晚用的上他,我已经叫他先过去了——比上次那唱摇滚的要好,真当自己是个爷了,上了chuáng还拽个二五八万的,落我手里也就那孬样。”
开车的陈家赶紧附和:“那混的小鸭子们就得这么个治要不还不拽地拿鼻孔看人!”
张钧浩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程衙内自己觉得有个最和他“臭气相投”的地方,就是爱玩男孩儿,别看老婆娶了qíng妇置了,一有什么新鲜货色苍蝇见血似地不到手绝不死心,软硬兼施无所不用其极,这也是张钧浩最看不上他的一点——上次他非得去诺亚,说看上新来的驻唱结果一晚上过后把人几乎都要玩残了,张钧浩把人送医院的时候,两腿间还在望下渗血,眼都不会转了——这是什么狗屁嗜好!后来花了一大笔钱赔偿了事,张钧浩派人偷偷送他出市,别再让这个阎王见着便是。不过俩人现在一条船上的,他也只能皱着眉点着头:“是啊没想到今儿这位主也好这口。”
吃饭的地点是对方定的,荣廷大酒店,新晋之中的头一份,装修地金碧辉煌象个夜总会。
不过谁都知道,今晚的局,绝不仅仅为了吃顿饭。
侍者弯腰90度为他们推开门,VIP大包厅里,已经坐了三五个人,主位那个低头一准儿望不见自己脚尖的老男人,涎着脸正摸小磊的屁股。
张钧浩只皱了一瞬的眉,立即笑着迎上去:“许厅,您老总算赏我这个面子了!”
维盛刚帮一桌客人点完菜,收了点单机经过大厅,就见自己领班林经理慌慌张张地冲下来。林经理是他的前辈,荣廷一开业就在的老员工,什么事慌成这样。“小叶!”他一扭头看见维盛,一个劲地招手叫他:“正找你呢!八楼顶贵缺人,你赶紧上去顶一个——早不拉肚子晚不拉肚子,这时候给老子来这套!”
维盛莫名其妙:“什么缺人——我是负责三楼大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