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楠尴尬地一笑,忙道:“这次不一样,人家是做大生意的,我老爸的朋友,刚刚才到Z城投资房地产的,你多认识这样的人以后办事也方便,指不定人还给你业务做呢?酒店的事说不定他又办法。”
叶维盛终于有了几分兴趣:“哦?”
“说实话,看他那样子,我还真没想到他和我一样都好这个呢~嘿嘿~什么时候打电话约他出来好了——不不,要不就今天,我现在打!”
对大楠人来疯的急xing子已经见怪不怪了,维盛吞下劝阻的话,心想,这么晚了人家来不来还是个问题呢,就算来了,多条门路也好。
谁知大楠的面子还真是大,不出半小时,对方电话过来,已经在门口了。
维盛打起jīng神,稍微整了整衣服头发,他是抱着见客的心理,总不好太随便太放松,耳边忽然听见NANCY的惊呼:“天啊,这男人也太极品了吧~”
维盛无奈地压低嗓子:“你见哪个男人不是夸人极品?”自己才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去,顿时彻底呆怔。
那个男人穿着件黑色的长风衣,排众而来,周围熙熙攘攘音乐震耳yù聋,可他就这么轻易地跃然而出,映入他的双眼。
大楠领着他,兴奋地说了好些话,他都听不清楚,听不明白了,总以为已经彻底遗忘的过去在瞬间又鲜活起来,夺去了他所有的知觉与官能。
他变了。若说当年他还有几分跳脱随xing锋芒毕露,如今早过而立的他已敛尽风华,一身苍茫。
他终于一点点地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与呼吸,他变了,他又何尝只在原地踏步?
狭路相逢勇者胜,是吧?
维盛彻底放松下来。
多年后,再次相遇,该如何致候,以沉默,以眼泪?不。他居然还能冲他微微一笑::“你好,张先生,初次见面。”
张钧浩伸出手,微微一笑:“你好。”面上完全没有一丝异样,唯有握杯的瞬间,他竭尽全力地压抑对面相逢的激动,使得杯子猛地一颤,酒水溅起,湿了他的手心。
大楠激动地在旁边说着什么,维盛面带微笑地听,却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在盘算着张钧浩的出现,是故意为之,还是仅仅是个巧合。
最应该说话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视线从无相jiāo,大楠似乎也觉得奇怪,于是先问张钧浩:“张总,我刚才说的事儿您看有办法么?”
“你是说……想拿到金源大酒店的最低价格?”张钧浩其实都听进去了,他暗吸一口气,扯起嘴角,放下酒杯,“我倒是可以帮忙。”
大楠推了维盛一下,维盛象出了好久的神一下子醒过来,茫然地望着他。大楠气结,这叶维盛平常也是够机灵的,怎么这当口一句话也说不出。
“叶先生似乎心不在焉?”张钧浩前倾身子,望进他的眼中。
维盛笑了下,将酒杯放下,与张钧浩四目相对。“当然。今天这家BAR的驻唱歌手的确很正,唱的好,人也帅的很。”
张钧浩在叶维盛的眼里看不到一丝心慌意乱或者激动难抑,象对任何一个点头之jiāo的朋友。平静无波中带着几分戒备警惕。张钧浩蓦然心里一惊,他想象过无数次他们相逢的qíng景,独独没预料到他如此地漫不经心。过去这么些年,他不是没有在外面有过别的“朋友”,举手投足间自有人趋之若鹜,然而声色犬马灯红酒绿之下他清清楚楚地明白,他的心事残缺的,被他当年亲手割裂了。好不容易属于他的残片如今近在眼前了,他焉能放弃?
“他唱的很好吗?”NANCY只听到最后一句,不满地嘟起嘴。,“那还不是我退了那小子才能出头,哼~”大楠搂了搂他:“你是歌后嘛~哪能跟你比?要不是你年事已高,哪轮的到他——哎哟,别打别打!!”NANCY气地又掐了几把:“看你还敢嫌老娘老!”
NANCY不合时宜的拈酸却多少缓和了两人之间的汹涌暗流。张钧浩配合地一笑,话锋一转,盯着维盛:“哪比的上你好看?”维盛打了个寒颤,决定不奉陪了,谁知道大少爷闲来又玩什么游戏!他gān脆起身,抓起外套——大楠拉住他:“你要走?!”他这是为了谁费劲儿把人给请出来,这家伙抽什么疯!
维盛此时顾不得大楠了,他只是一分钟也不想和这个男人呆在一块儿,“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