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说:「你赞美得太晚啦。」
然后我们开始边吃饭边谈论食物问题,他说他家的西点师做的蛋糕很好吃,勾起了我学习做西点的yù望。
然后我跟他说我曾经把面条煮成面粥,他傻傻地问我,那面粥好不好吃。
再然后不知怎么着,话题歪到了物价上去了,我抱怨什么都涨只有工资不涨,接着他跟我讲其中的经济学原理,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晚饭,在不知不觉中吃完了。我收拾好碗筷,准备等下再洗碗。安远看起来还想继续待一会,我就跟他一起坐到沙发上看电视。
「你会看电视吗?」我问他。
他果然摇摇头,说:「我一般只会在休息的时候看网路上的新闻。」
「那我看我喜欢看的东西了,你不准嘲笑我。」
我把台调到我想看的,上面正在播放妇女节目。
安远开始很严肃地跟我讨论妇女解放运动的起源以及对现在的影响。
我决定我要开始混qiáng国论坛。
虽然我决定跨出一步,但是我实在没有好意思跟他说:「你留下来过夜吧。」于是他看时间不早了,就跟我说:「那我走了。」
看我的眼睛。我努力通过我的眼睛释放我的念力,但很遗憾,他好像少了接受信号的触角。我哀怨地看着他在玄关处穿鞋,他直直地看着我,说:「星期一见。」
星期一啊……明天是星期六呢……好不容易这五天拼命地gān活而没有加班,就是为了腾出周末。我心里愤愤难平,但是脸上还是笑着:「那开车小心。」
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我关了门,腰立刻折成九十度,叹了一口气,再直起身体,认命地去洗碗。
不管怎么说,这样算是进了一步吧?
洗碗洗到一半,门铃突然响起来。我连忙跑过去,接了对讲机,结果是安远。
「怎么了?忘了东西吗?」我问。
「你先开开大门。」
我把楼下的门打开,不一会他就上来了。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眼神很深,我看不懂。
「我可以留下来吗?」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扑到他身上,把我身上的洗洁jīng味传染给他。
他抱着我,我顺脚踢上门,就被他拖进了卧室,我依稀记得我的碗好像只洗了一半,但那些都不重要了。第二天,我们都睡到中午,我实在懒得动,他勉qiáng爬起来,用微波炉热了热昨天的饭菜,前提是我先告诉他了微波炉怎么cao作。
在chuáng上吃了饭,他又躺回去,刚对我伸出罪恶之手,就有人按门铃。
我听见他骂了句「shit」。我第一次听见他骂人,果然是高级人士,骂人用英文。
虽然他骂人的时候,表qíng还是波澜不惊,但我觉得还是值得纪念。从今往后,我想看到他更多的样子。
高兴的时候,生气的时候,郁闷的时候,还有激动的时候的样子,我都想看到。
他出去应门,过了一会,我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
等安静下来,我尝试着喊了一声:「安远,怎么回事?」
他yīn沉着脸回到卧室,手里拖着一旅行箱。
「百灵送了衣服过来,她要我以后别回去了。」
我瞪着那个箱子。
然后安远说:「我也觉得不用回去,你能收留我吗?」
我看着安远,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是──同居。
我也这么问了:「是同居吗?」
他点点头。
我说:「哦。」
他说:「我会付你房租与饭钱。」
我说:「那是小问题。」我忍不住再问一遍,「我们一起生活?」
他继续点点头,然后反问:「不行吗?」
怎么会不行?当然行!实在是太行了!
可我还是要维持我的矜持,我笑笑:「欢迎欢迎。」
然后他把箱子放到一边,面无表qíng地说:「那我们来庆祝一下吧。」
我愣愣地问:「怎么庆祝?」
他直接上chuáng。
同居是件很神圣的事,在我看来。莫百灵给安远的箱子里装了他的笔记本电脑,还有几件衣服,然后就没有了。所以,我们决定去逛超市买点必需品。
鉴于他是个超市废柴,所以我全权接手生活用品的采购,他仍然沦为搬运工。
我问他:「但是你不回家好吗?」
他说:「我起先是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