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两个人很早就躺在了chuáng上,陈文浩说了许多他以前的事qíng,大大小小。苏珏一边听一边点头,同时也说了许多他自己的事qíng,说他父母离婚,说到小时侯在学校被人欺负,也说到夏翌。
“现在想来就是因为太渴望爱了,所以很容易就接受了夏翌。”苏珏淡淡的说著,末了笑了笑。
曾经觉得很痛苦的事qíng,现在想来其实也不过如此,虽然心里隐约还能感到一点当时的疼痛。
但是恨了那麽多年,记挂了那麽多年,也该够了。
现在细细品来似乎也是一种乐趣,回忆的乐趣。
陈文浩握了握苏珏的手,相视一笑,然後继续说著以前的事qíng。
时而微笑,时而皱眉,时而兴奋,时而沮丧。
一直讲一直讲,直到躺在边上的人渐渐没了应和的声音,进入梦乡。
如果不是苏珏想知道,他原来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那麽多事可以说。
许多他以为被岁月冲刷到退色的事qíng其实并没有从他记忆里淡出,说的时候仍然如数家珍。
记忆的闸门一打开就说个没停,掏心掏肺的想将所有的东西跟躺在边上的人一起分享。
他的成长和他的成败。
这样的话苏珏才能更了解他,而他也更了解了苏珏。
拉近彼此的距离如此简单,可自己以前从来没想到过这个方法,或者是想过又被自己否决了。
他和苏珏,都太会压抑自己防备他人了,这也是岁月和经历对他们做的一些改变。
陈文浩看著睡得很自然的苏珏,捏了捏他的眉心,如愿的看他动了动嘴唇,呢喃了一声,然後继续睡。
这才是真正的苏珏吧,因为小时候的事qíng,内心敏感又容易受伤。
硬撑著要坚qiáng起来,所以一直保持著冷静冷淡的姿态对著任何试图想要接近他、可能给他带来伤害的人,久而久之便成了一种习惯。
说不出的心疼。
陈文浩借著月光看著苏珏的脸,凑得很近,仔细的看。
苏珏其实真的长得一般,五官中长得唯一好看的是鼻子,很挺拔。但是皮肤很好,也很白,眼睛边上有两条细小的皱纹。
看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这样太好笑也太ròu麻了,赶紧不动声色的躺回来。
闭上眼睛才一会儿,想想又不对,终於还是凑过去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苏珏…?”陈文浩躺在边上,侧过头看著他很轻很轻的叫了一声。
男人的头动了动,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向陈文浩这里靠近了一点。
柔软的发丝带著薄荷的香味扫过陈文浩的侧脸,很痒。
抬起手抓了抓脸,陈文浩看著靠过来的男人笑了。
“我爱你。”
“恩…”在睡梦中的苏珏鼻子里发出轻轻的呢喃声,声音特别可爱。
已经睡著却仍然牢牢抓著他手的男人不知道在做什麽梦呢?
陈文浩侧过身,将另一只手搭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晚安,苏珏。
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苏珏的公寓里又重新热闹起来,而他的办公室也在同时热闹起来。陈文浩的电话又恢复了以前的数量,仍旧是要说到苏珏喊停他才肯挂电话。
午休的电话挂了之後,苏珏整个下午都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礼貌的敲门声响起。
苏珏抬头看看锺,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顺手合上文件叫了声“进来。”
一看是AMI,苏珏微笑,“AMI,什麽事?”
平时很麻利的小姑娘笑得有些腼腆,将手里红色的信封递给他。
“恩?”苏珏看著信封上大大的喜字愣了愣,然後听到AMI笑出了声。
“老板,我这个星期六要结婚了,您是否能赏光来参加我的婚礼?”
“啊?!”苏珏好象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张请贴,笑了起来,“恭喜你啊,星期六晚上吗?”
边说著边打开了信封,看著宴会的时间和地点。
“恩,老板能赏光吗?呵呵。”
苏珏看她笑得一脸幸福样,点了点头,“我一定来参加。”
“啊,那真是太好了。”AMI笑得很开心,“本来还担心老板不会来呢。”
“你的婚礼当然要参加,”苏珏将请贴收好放进包里,忍不住八卦了一下,“对方是什麽样的男孩子?可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