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这么做。他坦然地看着白啸风的眼睛,神qíng间磊落无私。
许幽对生活的yù望一向不高,现在这样的qíng形已经让他很满意了。他不想当国王,不想决定别人的生死,不想gān涉别人的命运,只想安静地生活,平静地工作。可是,只怕别人都不会相信吧?就像历史上的多尔衮,明明可以自己当皇帝,却终生没有篡权,至今成为清宫四大疑案之一。其实有什么可怀疑的?他不过是选择了爱qíng,放弃了江山。
许幽叹了口气,大概江湖上对他始终臣服于白啸风也感觉很疑惑吧?许幽现在财雄势大,完全可以叱咤风云,笑傲江湖,如果夺了白啸风的权,那是意料之中的事,而他一直不肯夺权,这才让人感觉意外。
此时此刻,许幽忽然发现,在他和白啸风之间,已经不再像过去那样清如水明如镜了,当中混杂了许多浑沌的东西,让他看不清,说不明。
他缓缓地站起身来,疲倦地说:“风哥,这事不是我做的。我想你需要时间冷静一下,我就先回去了。你如果做了什么决定,尽管通知我,我都没意见。
白啸风的神qíng明显有些意外。许幽又在心里苦笑。白啸风在江湖上是着名的泰山崩于前其色不变的铁汉,却在许幽面前总会不知不觉地流露出真实qíng绪。他是枭雄,只怕很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弱点被人察觉,当然,就更加担心会被人利用了。
许幽叹了口气,慢慢向外走去。
直到他走出门,白啸风也没说一句话。
许幽走出别墅,外面已是夜色深沉。
花园里的庭园灯全都亮了起来,整个别墅区都很安静,偶尔有夜鸟啼鸣。
许幽决定回自己家住。他一直认为两个人同chuáng异梦,各怀鬼胎地睡在一起是件十分荒唐可笑的事,现在更不可能现身说法,做这种蠢事。
走到车前,他刚用钥匙把门打开,白啸云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怎么?要走?”他笑得很轻松,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
许幽没理他,拉开车门,准备坐进去。
白啸云一把握住他的胳膊,诚恳地道:“小幽,你跟我哥关系太密,又太聪明,这会让他很不放心。你是个很聪明的人,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跟我gān吧。”
许幽冷冷地看向他。
白啸云嬉笑着说:“我知道你对上次的事很不舒服。不过,只是一点chuáng上的小qíng趣,应该不算什么吧?你跟我哥难道不是那么gān的?我可经常发现你手腕上有古怪的痕迹……”
许幽的眼里立刻喷出怒火,勉qiáng控制着自己才没有一拳打过去。
白啸云立刻举手做投降状,笑嘻嘻地说:“好好好,是我不对。小幽,其实你如果跟我gān,就不会有现在的苦恼了。我们之间纯属利益共享的合作,你也不用委屈自己,岂不是轻松很多?”
许幽上了车,用力关上车门,然后放下车窗。他的怒气已经消失,平静地看着白啸云:“云哥,我跟着风哥并不委屈,因为他是个真正的人,而你……”许幽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没再说下去。
白啸云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我知道,他是人,我是禽shòu。”
许幽淡淡一笑:“禽shòu又没伤害凌rǔ过我,我怎么会侮rǔ禽shòu,拿你与它们相提并论?”
“我知道,在你眼里,我应该是禽shòu不如吧?”白啸云自嘲地一笑。“小幽,你真是骂人不带脏字。”
许幽没再接这话,只是冷淡地道:“云哥,我已接收你的公司,而你的股份仍然保留,实际上我已经在为你做事了。现在你已回到风云帮,我又一直在帮风哥,那自然也就是在帮你。所以,你的建议不具任何意义,我奉劝你不要再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就算你除掉了我,也仍然斗不过风哥。如果你想除掉风哥,风云帮上上下下的兄弟也不会让你如愿的。就算你同时除掉了风哥和我,你也没有能力驾驭风云帮和沧澜集团。”
白啸云耸了耸肩,笑道:“小幽,你神经过敏了,我可没想要除掉谁。你的风哥那是我的亲哥,你又是我喜欢的人,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我跟你说这些话,只是关心你。我哥当然是泰山北斗,地位牢不可破,可你就难说了。过去,你们之间有着坚不可摧的信任和感qíng,可现在呢?亲爱的小幽,你已经长大了,从以前的小豹子已经长成了现在的狮子王。有句老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你已经让我哥感到坐立不安了。”说到后来,他的声调变得异常诡异,里面到处是弦外之音,处处透着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