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被吓住了。杨乐在心里松口气,重新抱好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你不要想那么多。该怎么就怎么。每个人都会顺着自己的心来办事,两全其美的事qíng,哪会来得那么容易。”
“别人再说也没有用。只要你自己觉得好,才是真正的好。”
他抽出纸巾递给沈涵。然后,抬头看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不早了,我先出去买菜,阿姨说煮面吃就好的。我看,我还是买些熟食回来吧。好不好?”
沈涵乖乖的点头,一句反对的话也没有。
杨乐知道刚刚的效果还没过,微微笑了笑。这样也好,让他一个人待会儿。他边想边站起来,“那我就出去了。”
关好门,杨乐靠在墙上,深深吸口气。
那应该算是最糟糕的告白吧。他自嘲的笑笑,场合、音量、语气,没有一个是对的。
不过,沈涵心里可以好受一点了吧。至少让他发泄了出来,然后,还成功的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杨乐仰起头抵着墙,可是,我自己的感qíng怎么办呢?
他闭上眼睛,觉得鼻子微微的开始发酸。
算了。他甩甩头,抛开那些自怨自艾的念头,打起jīng神。先考虑午餐的问题吧,再迟一点真的要饿肚子了。自己倒没所谓,但沈涵还病着的。
杨乐迈开步子,飞快的跑下楼。
第二十七章
最后在颜青肩背上按了按,“好了,你起来,让我躺躺。”沈涵一边说,一边顺势摊在了chuáng上。颜青仍保持着俯趴的姿势,嘴也懒得张,身上麻麻的,还没缓过劲起来。
沈涵低低的笑他,“你太久没运动了吧。刚刚叫得那么惨的。”
“哪有。”颜青支起身子,“是你越来越把握不住力道了。”他揉揉肩膀,“可痛死我了。”
沈涵抬手给了他一下:“你还说。看我以后还给不给你做?我当年学推拿,出师的时候老师可一直劝我留在他那儿呢。”
颜青捉住他伸过来的“爪子”扔回去,“是,你是很好。但现在就给我一个人做,隔的时间又长,下手就不知道轻重了。”
沈涵偷笑。他的确是手生了,而且,也没有手下留qíng。因为,他一想着颜青龇牙咧嘴的样子就觉得开心。
难得可以这样折腾他的。
嘴上还是说着:“不要抱怨了。我以后多练习就好了。”
颜青撇嘴,那还不是在我身上练,练好了这便宜不知又会被谁捡走的。他重新趴回去,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在chuáng上待了一会儿。
“李嘉天又打电话过来了。”沈涵轻声说。
“噢。”颜青坐起来,“他说什么?”
“他问我去医院治疗的时间。”
颜青盯着他,“你跟他说了吗?”
沈涵偏过头:“我能说什么。本来……”
本来就没那回事的。眼睛,很早就放弃了。
颜青看着他黯然下去的神色,试探的问:“想坦白了吗?要不要讲清楚?”
沈涵摇摇头:“他受不了的。”
“颜青,你知道李嘉天最害怕的是什么吗?”
“他最怕的是他妈妈老的太快了。”
“他不担心她的寿命,也不担心自己能给她舒适的生活。他怕的是许诺实现的太迟。有些东西时只有年轻一点才能消受的。他不想让她看着自己翘想了半辈子的事qíng摆在那里,确失掉了去做的心态和兴趣。”
“一般人是想不到这些的,也不会去想。”
“他不一样。在他构想的未来里,她永远排在第一位。妈妈对他来说,是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
“所以,”沈涵顿了一下,“所以,我做不到。”
“颜青,我做不到的……”
做不到去打破类似于信仰一样的感qíng,做不到去毁掉让他幸福的最重要的支柱。做不到。
颜青拢拢他散开的头发。还好,没有哭。
他第一次见到沈涵,是在一家盲人推拿中心。父亲打电话过来,说沈叔叔的儿子和家里闹翻了,眼睛又看不见,让他多照应。
去的时候,师傅正在带几个学生,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气氛还算热闹。颜青对最里面那个不跟别人说话,练习得满头是汗的人多看了几眼,然后问,沈涵是不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