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游戏_作者:楚云暮(29)

2017-06-28 楚云暮 虐恋

  我和他究竟算是什么关系。谁知道呢?

  真的,只是游戏?

  放寒假了,所有舍得舍不得离开这个林子的鸟都得归巢,还这朗朗乾坤月余的宁静。

  江同对于自己得离开这个城市是万分不舍,要暂时放弃他浇灌已久的花朵会叫他连心尖都在淌血,不过一想到他个大学生一身假名牌地衣锦还乡,多少给自己父母在那个县城里争得了几分薄面,倒也也欢欢喜喜地收拾行装。叶方老早就被他爸爸的秘书开车接走,一脸风光的傻B劲。

  林恒一边也在收拾东西,一边细声细气地问萧峰:“萧大侠哪,你什么时候回去?”

  萧峰笑道:“急什么,现在火车吗的挤死了,我想再缓几天。”

  我刚想拉倒吧,chūn运哪天不是挤死?什么借口。那边林恒又转向我:“那张祁你怎么也还没回去啊?”

  “啊我?我急什么——就是半小时不到的路程嘛,多体验一下宿舍生活不行啊?”

  我看见萧峰在没人的时候扭头冲我狡猾地一笑,我自然当作没看见。或许已经成了定势,我和他在人前,是绝少对话的。

  宿舍人都走光了的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他的chuáng上做了个天翻地覆。完事后我一把压在他身上,喘气着笑:“你说咱们这叫不叫偷qíng?”

  他qíngyù仍浓的双眼直看着我:“偷qíng?背着谁?你的徐然啊?”

  我把手探到他的重点部位死命一捏,惹的他一阵哀号:“你吗的说什么呢!”

  “玩笑玩笑。谁让你们好的形影不离。”他似笑非笑。我懒得理他,翻身下chuáng,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走?再不定票只怕没了。”

  他坐起来,汗涔涔的身子往我身后一贴:“这时候买去上海的火车票?遇见民工cháo人都挤没了。我飞回去。”

  我有些惊讶地回头:“你回上海?”他从不和我讲他的家人,我竟也一直没问。

  他笑了:“那你以为我是哪里来的?”

  我郑重其事:“湖北。”

  “为什么?”

  “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多贴合哪。整一个你的真实嘴脸。”我自己也掌不住笑了,“说真的,你好端端考这地方来gān吗?你妈不管你?”

  他翻身抽了包三五,点着了,忽明忽暗的星火称着微微缭绕的烟雾,慢慢模糊他的面容:“她管不了。和我爸都在国外呢。”

  “哦?你爸妈挺牛的嘛——公派啊?”

  他笑了,把那根抽了一半的烟塞进我嘴里,我没防备,忍不住被呛了好几口:“你gān什么你!”

  “他们是跑出去的。我那时候才五岁多。”

  我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什么意思。他们——”

  “他们以前是‘世经报道’的记者。游行的时候得了风声,先跑了。”他无所谓地一笑,“都过了十几年了,老皇历了,现在国内提起这个也不会象以前那样变色。只是肃清那时候过的苦些,被人歧视,我外婆哭着喊着要我离开上海,所以我后来一直跟着我姑在南方过。就是过节回去下。”

  我有些震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关于当年的事,我只是隐约知道些,却没想到萧峰他居然——他的表qíng渐渐地冷了下来:“以前是bī不得已,他们走我不怪他们——可是现在政策松了他们还不回来,又算什么?我只是他们在这里的一个累赘?!所以我从懂事起就觉得什么信仰信念的都是狗屁!人惟有真的得到他的名利地位才能拥有所谓的幸福。我从来,都是这样告诉自己。”

  我突然觉得有些冷了,1月的寒风从关不严实的窗户里灌了进来,打的那扇窗微微地振。

  我踢了踢他的被子:“睡吧。”

  所以他才这样执意地追逐那些我看不上眼的东西,所以他才宁愿压抑着真实的自己顶着个假面具做人?

  萧峰,我原来从不曾懂你。

  徐然催了我两次,说我什么时候那么有集体荣誉感了,居然在飞禽走shòu都快消失殆尽的时候还坚守岗位。我打哈哈地顾左右言它,只说行李太多整理很麻烦。我知道他是要和我一起走,王毅一个礼拜前刚考完英语就送他的小丽回九江,同年级的人几乎都要走光了,我却说不出你先回去这样薄qíng的话。其实不过就是半个小时的路程,他大可不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