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这种qíng况之下,楚行云又怎能说这人就是冷于秋?可他又不善撒谎,憋了好一阵才道:“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楚维扬冷笑一声,“云儿,你还骗我!他就是冷于秋对不对?这恶贼到底用什么手段迷惑了你,让你这般回护于他?”
一句话让楚行云惊得变了脸色,只想:叔叔怎么会知道?在这种qíng形之下还怎么搪塞过去?
没有容的他想出对策,身后的冷于秋已经冷冷的开了口:“不错,我就是冷于秋。这人是路上遇到的,我不认识,更不是什么朋友。说我迷惑他,那还真是冤枉,对你们这些侠客,我还真不敢高攀,只怕什么时候把我卖了都不知道。”
楚行云只觉的叔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连忙站出来:“二叔,您——”
楚维扬一挥手,打断了侄儿的话:“云儿,你还不快过来?与这等邪魔外道站在一起,难道不怕失了身份?”
积威之下,楚行云不及细想,自然而然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踏出,才猛然想到,这无疑是与冷于秋划清了界限,他那么敏感的人,只怕又不知要怎么想。回头看时,只见他神色漠然,似乎无动于衷,可是楚行云却有一种感觉,觉得那身影正在飘出一阵淡淡的哀伤味道。
楚维扬见侄儿听了自己的话,脸色终于缓和了些,马鞭一指:“姓冷的,你是要我们动手,还是自己乖乖的束手就缚?”
冷于秋轻蔑的一笑,根本不理他的话茬,低头告诫儿子:“寒儿,你以后可要记得,说话的时候千万不要用马鞭指着人,这可是很失礼的,只有没有家教的人才会这样。”
“知道了。”冷寒大眼睛眨了眨,了悟般地指着楚维扬:“那这个伯伯就没有家教!呀!爹爹,你看,他怎么发抖了,抖的好厉害,是不是羊颠风犯了?”说到这里,小小的身子往父亲怀里缩了缩。他曾见过羊颠风发作的qíng况,当时吓坏了,至今记忆犹新。
冷于秋忍住笑:“别怕,别怕,这不是羊颠风,大概这位老伯不爱洗澡,所以长了痱子。”
冷寒一听,连忙退了一步,小手还连连扇风,好像真的闻到了臭味一般。
这父子俩人一搭一档,小的状似天真,大的别有用心,可把楚维扬气了个半死。他成名多年,威高望众,放眼江湖哪有人敢对他说句不敬的话?更别提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肆意调侃。
不过没有等他发火,已有人迫不及待的替他出头了。一名身材高壮的男子越众而出:“姓冷的,你死到临头还在逞口舌之利,看我‘游龙鞭’葛成来会会你!”
“游龙鞭”葛成是什么样的人,冷于秋不知道,也并不在意。见他长鞭挥到,伸手一抄,已经抓住了鞭尾。
葛成吃了一惊,用力想要拉回来,可是怎么拉也拉不动。心里这才知道不妙,想不到这个看来文文弱弱的人竟有这么大的力气。
冷于秋微一运力,已将葛成带了过来,飞起一脚,正中对方腰眼。葛成眼前一黑,手掌松开,人也飞了出去。冷于秋挥起长鞭,在地上一甩,“啪”的一声轻响,震的所有人都是一凛。他则抓住鞭柄,冷冷的看向众人。
首战失利,众人都有些胆怯,谁也不敢轻易上前,忽然想到己方人多势众,双拳难敌四手,还怕了他不成?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大家一起上!”顿时纷纷跳下马来,蜂拥了上去。
楚行云眼见冷于秋被团团围住,这样打下去,只怕累也累死了,忙冲着楚威扬说道:“二叔,以多凌寡,胜之不武,传出去不仅被人笑话,而且又将‘道义’二字置于何地呀!”
说得楚威扬倒是有些动心,正想叫众人下去,由自己亲自上阵,场上已经有人叫道:“对付这等武林败类,还讲什么道义?楚少堡主话未免太过迂腐!”
楚威扬一想也有道理,点头道:“大不了咱们不伤他xing命就是。”
楚行云正想出言反驳,冷于秋的话音远远传来:“你还不明白么?‘道义’两个字是说给人听的,这些大侠客们,打得过的时候就讲道义,打不过的时候就不讲,这叫‘变通’!”
他四面受敌,又得护住冷寒,兵器也不顺手,这一分心说话,立刻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