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琦和乐瑾瑜走到大堂一角，这个距离确定何永阑和小梅都听不到后，江琦抬头直视他：“你不知道这是何永阑的公司吗?”
时过境迁，如今不敢抬头的人变成了乐瑾瑜。
乐瑾瑜低着头：“知道。”
江琦：“那你过来是做什么的?”
乐瑾瑜喉咙上下动了动：“我一直都崇尚最好的资源，希望能一炮而红，同时希望能缓和跟你的关系，所以我——”
江琦打断他：“我不相信。”
乐瑾瑜猛地抬头，嘴唇嗫喏：“小琦，我……”
“别跟我说这些。”江琦眼神清明，“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多娱乐公司你不去，偏偏来这家?”
乐瑾瑜：“也没有很多家。”
江琦：“是吗?沈玲的公司也不要你?”
乐瑾瑜抬头，惊讶地看着他：“你、你知道了什么?”
“我知道的至少比你多。”江琦学着何永阑压迫的语调说，“告诉我，你来做什么的。”
乐瑾瑜不语。
江琦大概有个猜测，这也是江琦决定找他谈谈的原因。
今天被安窃听器的是何永耀，明天可能就是何永阑。与其赶走乐瑾瑜，换一个不熟悉的卧底，还不如跟乐瑾瑜坦白了讲。
“不说?”江琦转身欲走，“那就算了，你去跟何永耀解释被赶走的事吧。”
“江琦!”乐瑾瑜忽然低声怒吼，“你现在攀上高枝成凤凰了!你不知道我他妈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江琦转身，说：“我提醒过你，尽早跟他一刀两断。”
乐瑾瑜急道：“我已经分了，但是、但是!”
“但是断不掉?”江琦问。
乐瑾瑜呆：“你怎么知道?”
“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江琦笑了笑，“瑾瑜，你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来找我呢?”
乐瑾瑜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低头不语。
“所以告诉我吧，你究竟为什么过来的。”江琦说，“这可能是你唯一和他断掉的机会了。”
……
何永阑看着那边，食指轻轻叩着前台。
不一会儿，江琦和乐瑾瑜过来了，江琦说：“让他填表吧。”
何永阑抬眉：“小琦，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江琦认真地说，“我相信他。”
何永阑沉默半刻，对着小梅挥挥手，“听他的。”
小梅笑嘻嘻拿出表格和笔，递给乐瑾瑜，打趣道：“董事长真宠夫人。”
何永阑波澜不惊点点头：“应该的。”
“别胡说!”江琦低声嗔怪了一声，赶紧把人推到电梯那边去了。
乐瑾瑜五味杂陈地在最后签了字。
……
时光飞逝，经历了《乌托邦》杀青、首映礼、宣传会等一系列活动，江琦接到无数通告，正坐在工位上，听着实习经纪人喋喋不休地介绍着。
“安迪姐说啦，这个活动呢，是很符合江哥你性格的。”实习经纪人递过一份介绍，双眼发光。
江琦刚刚从室外来到公司，此时围着棕白格子的围巾，双手缩到袖口，只露出八根修长的手指捧着冒热气的水杯。
他正侧耳听着，低垂的眉眼中略带笑意，总给人春风拂面的舒适感，而眉宇中露出来的沉着淡然又让人心安。
实习经纪人呼啦啦说完后，看着江琦，忽然觉得眼前的老板娘不仅不是那种狐狸精，反而让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欢。
江琦点点头：“我明白了，安迪姐的意思呢?”
“啊。”实习经纪人翻开她的笔记，“安迪姐的意思是——”
话音未落，江琦电话铃响起，他歉意地示意下：“安迪姐，我接一下。”
实习经纪人点点头表示理解。
电话刚接起，对面就传来安迪惊喜的叫声：“江琦!!!”
江琦：“?”
安迪：“恭喜!你和永阑都获得金马最佳男主角题名了!”
安迪：“《乌托邦》获得两个最佳男主角题名，最佳导演题名，最佳原著剧本共四个题名!”
江琦微微一笑，平淡得很：“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