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气填胸的人群抄家伙从四面八方cháo水般涌过来,俩人冷汗直淌,把累赘全扔了,落荒而逃。张程慌不择路,一脚踩空,差点骨折。
俩人跑出三里多地,出了城,靠在小树上“呼哧呼哧”直喘气。
高伟成庆幸,“幸亏我穿着耐克。”张程也感慨,“昨晚上我真明智,没等他回来先睡……”赶紧住嘴,脸通红,高伟成也没在意。
一个肚子叫了一声,另一个肚子也叫了一声,“我想吃饭!”“废话!我也想吃饭!”“我们……我们去偷吧!”“偷?那是技术活,你jīng通?”
高伟成全身上下摸了个遍,突然呵呵呵笑起来,从脖子里掏出个玉石小挂件,“这肯定值钱。”
俩人找了家当铺,举着挂件对朝奉说:“当东西。”
满脸jīng明相的小矬子上下打量他俩,一伸手领着他们进了小房间,开门见山地说:“来路不正吧,我瞧瞧。”
接过去扫了两眼,面无表qíng,“当多少?”
张程心说:电视上哪回演的不是一卖上百两。于是说:“纹银一百两。”
朝奉吓得浑身像筛糠一样地抖,“纹银?纹银?小店哪来的纹银?”
俩人面面相觑,似乎在说:至于慌成这样吗?
还是高伟成有点理智,他怕纹银,不是怕一百两!纹银有什么好怕的?于是说:“你看着办吧。”
朝奉又恢复正常了,放开嗓子yīn阳怪气地唱:“杂玉坠子一枚,缺角破损,虫蛀鼠咬啊~~~”
“虫蛀鼠咬?”俩博士诧异至极,异口同声说完盯着小矬子。那家伙泰然自若,似乎说的是不容置疑的事实,问:“当多少?”
怎么又问这个?“看着给吧。”
又唱,“两吊大钱~~”话音未落,矮着声音问:“死当活当,活当一吊大钱。”
张程冲口说:“你才死当!”
高伟成长长叹气,“天下乌鸦一般黑,到哪当都一样,就死当吧。”
得!俩人捧着两吊铜板出来,买了四个馒头,花了八文。张程这计算机博士开始用他那计算机脑袋计算,“按一个馒头五毛钱计算,四个铜板一块钱……”数了数,断定,“你那块玉值五十块。”
“胡说八道!我买了一千多。”俩人明知上了当,所以黑眼镜的论断也没引起义愤填膺的qíng绪。
不过没关系,古代生活水平低,物价也低,旅店一间小屋子一晚上才要十个铜板,相当于两块五毛钱。俩人戳在门口,看着巴掌大的地方以及泥胚子夯成的chuáng叹气。
张程舒服惯了,一瞧这架势,首先不乐意,“换上房!我受不了这个罪!”
没等高伟成同意,先跑去视察了一番,所谓“上房”,就是脚掌大的地方,以及涂了层包浆的泥胚子夯成的chuáng。价钱却是二十个铜板。
俩人只好将就一下了。
可惜,这是夏天,没蚊帐、没蚊香、没杀虫剂的夏天!
张程一夜没睡,光顾着打蚊子了。高伟成倒是睡着了,早晨起来,整个一麻风病人,全身红点无数。
张程幸灾乐祸,“你这医学博士终于能派上用场了,你说你会不会贫血?”
高伟成浑身颤抖,攥着黑眼镜的手惊恐地瞪眼,“我会不会得疟疾、猩红热?”
张程一跳三丈远,“疟疾猩红热是不是传染病?不会还有非典和禽流感吧?”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谁说我要到古代来的!老天爷啊!您快行行好吧,我要回去啊!~~”声泪俱下!!!
什么宏伟壮志都没实现,损失了大量财物,俩博士回来了。
一个劲地问:“为什么他们说我俩是还俗和尚?”
历史博士笑眯眯地答疑解惑:“你们去了南朝梁,最崇尚佛教的朝代。还了俗没被打死就该偷笑了。”
这次穿越是不成功的,原因很简单,他俩研究的科学过于现代,在那落后的时期完全用不上,得换俩深受传统文化熏陶的古典派知识分子去,最好是饱读诗书能出口成章的。
那好,那就换成重量级的盟主与副盟主大人,一个文学博士,一个历史博士,凭服饰就能判断朝代,谁的势力范围在哪儿,门儿清!还有个是武林高手。一文一武,这搭配完美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