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一听正中下怀,装卸组好啊!装货卸货是熟练工种,推销可是技术活,既然是电脑白痴,能藏拙还是藏着点吧。
秦礼言跟新同事们聊了会天,看看时间快到九点了,明显有些急燥,店长问:“你有什么事吗?今天星期二,没什么生意,你要有事就去办吧,记得明天八点钟到。”
秦礼言很感激店长。他刚出店门,手机响了,是李群。
“你在哪儿呢?小言。”
“在**街。”
“哎?怎么跑那里去了?算了,你坐42路车,往市中心方向,三站路下来,我在饭店门口等你。”
也就十分钟,秦礼言就找到站在饭店门口的李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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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礼言抬头仰视了一会儿,“这饭店不小啊!”
“四星级的。”
进了饭店,找到大堂经理办公室,看见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在应征,秦礼言打起了退堂鼓。李群瞪了他一眼,“你怕什么,我们的后台硬着呢。”
秦礼言和那男孩一起被叫了进去,大堂经理问:“姓名、年龄、学历、什么时候开始学琴的?”
那男孩抢先回答:“赵名,21,大专在读,从五岁开始学琴的。”
秦礼言一听人家五岁就学了,心里砰砰直跳,硬着头皮答:“秦礼言,27,博士研究生,七八年前学的琴。”
经理猛一抬头,问秦礼言:“你就是方教授介绍的学生?”
秦礼言点点头,那男孩明显瞪了他一眼。经理带他们俩来到大厅,周围工作人员和住店旅客很多,秦礼言不动声色,心跳却像擂鼓一样,不停地喃喃自语:“完了,这回丢人丢大了。”
大堂经理一声令下:“每人弹一段。”
赵名弹了段《蓝色多瑙河》,很流畅。
秦礼言战战兢兢地坐在钢琴前,抹了把冷汗,使劲搓着手,试图阻止它们无谓的颤抖。皱着眉头冥思了好一会,人群都快躁动不安了,他才终于磕磕绊绊弹了段《月亮代表我的心》,还错了好几个音,引来一阵窃窃嘲笑。秦礼言老脸挂不住,恨不得落荒而逃。
经理很诧异:“你真是方教授介绍的?”
秦礼言又点点头,这回明显底气不足。
赵名悄悄地走到秦礼言身边,面无表qíng地说:“没本事有后台也没用,你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秦礼言气得灰头土脸,可就是没法反驳。
经理指着赵名当场宣布:“你被录取了。”
赵名很兴奋,秦礼言很沮丧。
“李经理!”一个声音响起,大家转头观看,一个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的男子从楼上下来,步履轻缓面容温和,大堂经理赶忙迎上去,“方总,那小男孩弹得不错。”
总经理微微一笑,“可我认为,很多时候,一些看似飘渺不实际的东西比有形的能力更为重要。”
所有人都一愣,包括秦礼言在内。
秦礼言心说:你这话本身就够飘渺不实际的。但行动上却是另外一回事,他往赵名身边靠了靠,耀武扬威地说:“瞧见没,飘渺不实际的东西比实力重要。知道什么东西最飘渺吗?裙带关系!”
这回气得赵名青筋bào露没法反驳。
总经理走出老远了,大堂经理才想起来要追,他跟在后面焦急地说:“方总,真要录取秦礼言?他实在太差了。”
“我知道,我听到他弹琴了。不过,你应该换个角度思考问题,当你找到更合适的人选时,可以这样对他说:‘客人对你制造的噪音到达忍无可忍的地步了,你该如何赔偿这些天来的营业损失?’”
说完,正好走到前台,方总经理停下来查看电脑记录。
大堂经理很受教,恍然大悟,“原来总经理谁都不打算录取,只是想挑一个好打发的先用着。”
秦礼言眼睛不好使,耳朵却非常灵敏,无巧不巧,俩人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全听见了。脸上按兵不动,心里却暗暗唾骂。猛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首先、这总经理是方教授的儿子;其次、方教授的孙子方鑫是个愚蠢到家的玩劣小孩。由此推断,此不良总经理就是教育界恶梦方鑫的父亲!
秦礼言呵呵地笑,“根源!这就是根源!基因是多么神奇的东西!”
赵名皱着眉毛,把秦礼言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