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言勃然大怒!“老白菜梆子!老白菜梆子!!老白菜梆子!!!”
翻出号码,凶神恶煞地按下通话键,通了,等了好一会儿,简直火冒三丈,终于出声音了,“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稍后再拨。”这甜美的声音无疑是在火上浇油,秦礼言“腾”的一声就爆炸了!“走你的xué去吧,叫我上课,美不死你,你几天不来我就旷几天课,我就不信学校不找你麻烦!”
既然电话不接,秦礼言发了条短信过去,口气极为平和、措辞充满关怀:带把伞去吧,雨天挡雨,晴天挡太阳,飞机要是失事了还能凑合着当降落伞。
等了好一会儿,这短信有如石沉大海,一去杳无回音。那天籁般的女音还在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月亮代表我的心?导弹代表我的心!”秦礼言打开大门气势汹汹往办公区跑。
刚到楼梯口,黑眼镜咬牙切齿地上楼来,俩人互看一眼,同时开口:“你想找谁的晦气?”“你终于对耗子jīng大打出手了?”
张程拉着秦礼言往自己屋里拽,恨恨地说:“那老东西……”
“行了行了!你那个是小东西,我这个才是老东西!”秦礼言说,“你真打他了?”
“我恨不得踹死他!他居然……居然……”
“别居然了。老梆子下星期一去赚不法收入,还有脸叫我给他代课……”刚说到这儿,猛然回过味来,“星期一?星期一?他居然……居然……”
“你也别居然了。德国佬说‘你的言论致使本人名誉受损,不恰当的比喻误导大众对本人产生歧视,作为受害者我有权向加害者索取赔偿。’说得好听,那行为叫‘索取赔偿’?那叫‘骚扰’!叫‘xing……’”黑眼镜陡然住嘴,瞧瞧秦礼言,这家伙正在神qíng恍惚,偷偷松了口气。
秦礼言还在唠唠叨叨:“星期一?居然变成星期一?就剩四天了。”怒从心头起,jīng神抖擞,他大拍桌子,狂吼:“老东西!”
那边张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椅子踹翻,“小东西!老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俩人自说自话了好一会儿,以极其激烈的方式宣泄了胸中怨气,至于对方在说什么,他们谁都没在意。
发泄完了,俩人虽不至于心平气和,至少表面上看着风平làng静,秦礼言看看天色,yīn沉沉的,估计老头也不在办公室了,一脸灰败地回自己屋。
时间所剩不多,秦礼言骤然变得孜孜不倦起来,一有空闲就巴着电脑写论文,连吃饭上厕所都拿着书本找资料。有人问:“小言,为写论文拼了命了?至于吗?”他回答:“你们的论文值1分,我的多一倍,你们的时间有20天,我的少四倍,不拼命行吗!”
第三天,秦礼言坐在门口,小心翼翼地翻阅《季历伶考》。某舍友正好路过,一把将书抢过去,“又看什么huáng书?不会还是完整版《金瓶梅》吧,好东西要分享啊!恩?《季历伶考》?”
“瞧你那点出息!就知道本《金瓶梅》,你要真想看,拿张纸来,我给你开个十几二十本,上图书馆借回来慢慢看。”秦礼言趁其不备又把书夺回来。
“得了吧!那些古代huáng书就你们文学院的能借,我们这些纯洁的理科生学校是要不遗余力保护滴。”
纯洁?秦礼言嗤之以鼻:“都‘huáng书huáng书’叫得这么赤luǒluǒ了,你还纯洁?告诉你,记住了,专业术语叫‘ròu书’。”
“还不都一样!不过话说回来,看本huáng书还要忍受之乎者也真不是人受的罪。顺便问一句,这书刺激吗?”此仁兄指着《季历伶考》。
秦礼言冷冷地瞧着他,“我告诉你一个好办法,回宿舍点开baidu,键入‘huáng书’,一个一个翻开,保证图文并茂,画面音效堪称一流。你那难填的yù壑肯定能装得满满的。”
言辞越来越激烈,某舍友面容讪讪,他刚想顶两句,“咔嚓”一声,只见对面门开了,李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扯进屋里,“你惹他gān吗?没瞧见这几天他跟火药筒似的,逮谁炸谁?”
舍友挠挠头,“我也纳闷,平时不都是他借来一大堆古代huáng书满世界宣传色qíng思想吗。我们要是嘲笑,他还狡辩这是程朱理学之后哲学革命的文学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