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是这样欠下的_作者:江洲菱茭(86)

2017-06-28 江洲菱茭

  司机横了他一眼,“你去打听打听,住那小区的谁坐公jiāo车!”

  得!小言坐过了站,下车提着两大包累赘往回走。

  没走几步,一辆宝马“嘎吱”停在旁边,闵榛探出头来,笑着问:“秦礼言,去哪儿?”

  “去方总家。”

  闵榛下来,看着旅行包,“huáng金周旅行?他有空?不可能!”打开后备箱,把包放进去,“上车。”

  秦礼言坐到副驾驶座上,闵榛说:“包很重,到底装着什么?当然,要是不方便,不说没关系。”

  “没什么,颜料、毛笔、垫毯……全是画具。”

  “你还会画画?”

  怎么都这么问?我就不能会画画?秦礼言生气,“本人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

  闵榛哈哈大笑,“看出来了,你尤其jīng通琴!”

  秦礼言冷吭一声,横着眼睛看着他,“我说的琴是古琴,弹之前要沐浴熏香斋戒半个月的圣洁乐器,高雅人士的高雅享受。凡夫俗子说它的名字前得赶紧刷牙漱口。”

  “对不起,我说之前没刷牙。”闵榛笑着取出一盒巧克力递过去,“除了方铮驰,你倒是对谁都不客气。”

  秦礼言接过巧克力往车前面一扔,心说:我gān吗对你客气?首先,你不给我发薪水;其次,我没把柄捏在你手里;再次,我没欠你钱,而且我还因为你欠下了巨款!

  没一会儿到了方铮驰家门口,闵榛帮忙把包搬进屋里。秦礼言走进空房间,惊讶地盯着大会议桌(?),“这么大!居然还有椅子和画具架,想得真周到,果然是个体贴的……”秦礼言“啪”一巴掌打在自己嘴上,“神经!”

  闵榛拿中指关节敲了敲桌子,“桃木的!”

  “看不上?”秦礼言翻出垫毯铺上,“你说的一点没错,至少要用金丝楠木,得跟永乐大帝的陵墓支柱一个档次才行。”

  闵榛错愕地看着他,“你非得这么曲解我的意思?”

  秦礼言把颜料和毛笔放到架子上,宣纸堆积在桌上,袋子里只剩下一些什物,秦礼言一件件往外掏,“曲解?得了吧,我只是用直白的言辞说出了你内心最隐秘的……啊!”闵榛被吓了一大跳,秦礼言扭曲着脸抽出左手,鲜血滴滴答答往下淌。

  “包里还有刀?”闵榛皱着眉头把秦礼言从地上拉起来,“医药箱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秦礼言赖着不肯走,“行了,小伤,我哪那么娇贵!”

  闵榛突然笑了起来,“血要滴到纸上了,大红色,你省了颜料。”

  秦礼言急忙冲进厨房,在自来水下清洗,像针扎般的疼,过了几分钟,血不流了,秦礼言嘟囔:“唉!出师不利,真不是好兆头!幸亏是左手。”

  闵榛捧着一堆碎瓷片出来,“这东西原来是什么?”

  “可能是……笔洗。”秦礼言问:“怎么碎的?”

  闵榛把破烂扔进垃圾筒,笑着说:“问得好!你真是问对了人!”

  秦礼言刚想讽刺两句,大门“喀哒”一声,方铮驰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走进来。

  秦礼言探出头,一看来人,又缩了回去。方铮驰放下东西,微笑着说:“你来啦!搭闵榛的车来的?闵榛呢?”

  闵榛出来,坐到沙发上,感慨:“你这里好不容易有点人味了。”

  方铮驰点头,“是不太容易,要想有生活味更不容易!”

  秦礼言端了碗水从厨房出来,胡乱打了声招呼,径直朝画室(当年的空房间)走去,闵榛又感慨:“微妙!真是微妙!”

  “行了!”方铮驰笑着开冰箱,“喝什么?”

  “随便。”闵榛坐直身体,“说真的,他到底是不是同道中人?”

  方铮驰笑容顿失,拿出两灌啤酒,靠在吧台上,落寞地叹气,“……不是。”

  “那你还把他拖下水?”闵榛吃惊,声音明显提高,“你就不会良心不安?”

  方铮驰又叹一口气,坐到对面,黯淡的眼神凝视着啤酒灌,过了不知多久,幽幽开口:“会!所以……我要把我的一辈子全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