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未尽,人已醉。
“静王到!”门外太监尖著嗓音高唱。
凤殇一动不动,只是麽指慢慢地停了下来,压在了杯沿上。宫女们相互jiāo换了个眼神,各自了然地把东西匆匆往衬裙上一兜,无声地退了出去。毓臻逆向走入,便只看到地上未擦尽的水迹。
“臣毓臻参见皇上。”沈稳地行过礼,毓臻微微抬眼,看著凤殇,却看不出端倪来。
好半晌凤殇都没有说话,毓臻也只能继续低首站著。过了一阵,才听到一阵轻响,愕然地抬头,便看到凤殇伸手递来一杯酒,酒色晶莹,远远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香。
毓臻愣了愣,脸上不见动容,指尖却慢慢地有点发凉了。
“朕赐你酒,不谢吗?”凤殇眯著眼直直地盯著毓臻的眼,唇边是一抹若有若无的浅笑。
古来君王赐酒,其间含义不言而喻,毓臻愣了半晌,低笑出声,一揽衣摆,跪了下去:“臣毓臻,谢皇上恩赐。”
说罢,毓臻伸手便要接过那酒杯,没想到凤殇却又收了回去,眉眼微抬,似笑非笑地问:“你怕这酒中有毒麽?”毓臻只是哼笑一声,没有应答,凤殇似乎有点扫兴了,怏怏道:“既然怕有毒,为什麽要接?”
毓臻越发觉得可笑了,只觉得凤殇像猫儿逗著耗子玩似的逗自己,想起不久前凤殇在御花园里说的那些话,更是儿戏,心中也隐约有些气恼了。动了动眼,正要说话,却看到凤殇竟一扬手,举杯就唇,抿下了小半杯酒。
放下手,对上毓臻眼中的惊愕,凤殇像是很得意,又把酒杯递了过来,轻吐出二字:“喝罢。”
毓臻微一沈吟,便一手接过了酒杯,仰首而尽,把空杯子捏在手中,挑了眉冷冷地看著凤殇,像是在等著看凤殇玩什麽把戏。
凤殇却猛地站了起来,径直踏上一步,一手夺过毓臻手中的酒杯随意抛掷在地,地上!啷一声轻响,凤殇的手已经压上了毓臻的肩,长发覆上毓臻的脸,毓臻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感到有什麽冰凉轻软地落在了唇上。
蜻蜓点水的一吻,轻柔得叫人动容,一触即离,毓臻骇然地睁了眼,脱口叫了出来:“你gān什……”
一声未尽,凤殇便又结结实实地吻上了他的唇,不再是蜻蜓点水的轻吻,而是夹带著掠夺的霸气侵袭而来,猖狂地在那薄薄的唇上肆nüè。
齿间被qiáng行挑开,舌尖伸过来时,毓臻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肩上却被凤殇死死钳著,唇齿jiāo吻,一丝不离,唇上都被啃得有点发痛了。
一吻将尽,气息都有点乱了,毓臻不歇地挣扎,凤殇离开他的唇时,他的人却已经被凤殇压倒在地上了。
凤殇趴在毓臻身上,手依旧钳著毓臻的肩,半撑起上身,看了毓臻一眼,眼角竟带了三分妩媚。
只是那一眼,毓臻觉得眼前晃动,像有什麽错觉一掠而过,随後又消失,凤殇已经低下头来用牙磨他脖子上的领扣了。
“皇上……请、请自重!”毓臻只觉脖子上一阵苏麻,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音都有点哑了,听起来那几分怒气都被慵懒掩了过去,含著满满的qíngyù。
凤殇的动作越发杂乱无章,呼吸也渐渐急促了起来,听在毓臻耳里,便像是致命的诱惑,心里瘙痒,下腹一阵炽热,分明是有了反应。
毓臻心中一惊,qíngyù却越是控制不住,不知不觉中自己的呼吸也随著急促了起来,全身火烧一般,不自然地轻微扭摆著,似有什麽不得宣泄,难受得磨人。
“毓臻,毓臻……”凤殇微微张口,低声呢喃,像是qíng人的呼唤,手上渐渐放松了钳制,只是胡乱地扯著毓臻的衣服,他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在两人纠缠中变得凌乱,领间扣子被蹭掉了,露出玉白如雪的锁骨来,玲珑清俊,衬著qíngyù带来的几分微红,显得分外的诱人。
毓臻也渐渐有点朦胧了,只是无意识地挣扎著,两人纠缠,身体贴到了一块去,只是在地上翻覆,一不留神脚边撞上了桌脚,吃了痛,毓臻却恢复了三分清明。
身上依旧yù火难抑,脚上的疼痛也只换来片刻清明,再笨的人也该意识到了不妥,定眼看压在身上的凤殇,眼中只是赤luǒ的yù望,毓臻心中一惊,便明白过来了。
刚才那一杯酒中,下的不是致命毒药,而是坊间常见的催qíng药。
“你!”咬牙切齿地哼出一句,毓臻却始终抵不住身上的苏麻炽热,仅剩的半分理智依旧在挣扎,手却慢慢地搂向凤殇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