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凤殇才慢慢放松下来,微微一笑,张了张口,没说话,走上一步,掩上了门,才向毓臻走过去。
毓臻见他身上穿著便服,心中一动:“出去过?”
凤殇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又低声补了一句:“去你的静王府。”
毓臻脸色微微一变,忍不住问:“去gān什麽?”
凤殇像是没看到他的脸色似的,野小孩一般地跳上书案,坐在毓臻面前,漫不经心地道:“没gān什麽,就是一直好奇,想见见你的小柳。”
毓臻的神色顿时一凝:“你把小柳怎麽样了?”
凤殇怔了怔,看向毓臻,半晌才扬起一抹浅笑,别开了眼:“没怎麽样,只是听人说过,他跟哥哥像,所以去看看。说几句家常。”
毓臻将信将疑地看著凤殇的脸,神色和缓了一点:“他只是跟怜儿一样,身体都不大好,加上我答应过他父亲,要好好照顾他,平时才多花了点心思。下面那些人就是爱嚼舌根,你一直好奇,之前怎麽不跟我说?我把他带来见你就好了。”
凤殇笑了笑,不想再说了,敷衍道:“我就是突然想起,趁著空闲,去见见。很伶俐的一个人,难怪你宝贝他。”
终於听出点矛头来了,毓臻先是一愣,随即便忍不住轻轻地笑开了,凑近一点,直盯著凤殇的眼睛看:“难道,小瑾儿吃醋了?”
那麽亲昵的称呼,听得凤殇脸上的淡定顿时瓦解,微微失措地躲开了毓臻的注视,嘴硬地叫:“谁吃醋了!”
知道自己没猜错,毓臻松了口气,笑了起来,凤殇脸上一沈:“你笑话我?”
“不敢,不敢!”毓臻嘴上说著不敢,却还是笑个不停,一边安抚道:“我只当小柳是自己兄弟,你别多心,不是人人都会像你那样,一个高兴就往别人的酒里下药的,无法无天啊。”
旧事被挑起,凤殇更是恼羞成怒,瞪大了眼直盯著毓臻,恨不得把人掐死了好,毓臻却有恃无恐地嬉笑著看他,完全不把这堂堂天子的愤怒看在眼里。
凤殇坐在书案上,本来就比毓臻高出一点,这时见了毓臻的模样,一发狠便向前扑了下去,把毓臻连人带椅子推倒在了地上。
“上次不算,这次我来做主!”一边说著,一边便要解毓臻的衣服。
这大半月下来,两人算得上亲密,无人之时,相拥而睡,吻个天昏地暗都是平常的事,只是这再进一步的亲热,却始终没有提起。
这时被凤殇发狠地压在身下,毓臻也不由得有点失措了,连声求饶:“瑾,瑾……现在还是大白天的,外面有人……”
“我不管!”凤殇一边嚷著一边已经将毓臻的衬裤扯了下来。
身上的伤没好尽,一张椅子被自己压著,压得背上生痛,尤其是伤处,被凤殇这麽撕扯著衣服,牵连到了,更是痛得分明,毓臻轻抽了口冷气,苦笑著叫:“瑾,我的伤还没好……”
凤殇扑腾了两下,顿了手,一脸不甘地看著他:“你就是不愿意被我压在身下。”
当然是不愿意。毓臻暗笑,尤其是经历过那一次後。
这样的话当然不会对著凤殇说出来,毓臻趁机翻了个身,将凤殇半搂入怀,笑道:“上次不也很愉快麽?”
凤殇板著脸看他:“别忘了你把我丢在地上就走了。”
毓臻一阵心虚:“任谁被下了药都会生气吧?”见凤殇脸色不大好看,毓臻避了话题,反问:“说起来,据说那天你本来是要去萱辰宫给惠妃娘娘贺寿的,究竟她说了什麽,让你那麽生气?”
像是被问到了什麽丢脸的事qíng,凤殇脸上浮起一抹薄红,挣脱开毓臻的手,有点láng狈地爬起来,不肯说话。
“瑾?”毓臻有点奇怪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些天他早把凤殇的喜好摸个清楚,凤殇最喜欢自己抱著他,现在却居然挣脱开了?
凤殇迟疑了一阵,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时候就是被你气的……结果一进萱辰宫,那惠妃就一个劲地说什麽真是高兴啊,真是荣幸啊,真是什麽什麽的,我听著听著,就控制不住了。”
毓臻有点不懂了,“真是”?那些话,并没有什麽不妥吧?後宫妃子不多,争宠之事反而更激烈,难得凤殇参加了某人的寿宴,那人自然要在其他人面前炫耀一番,说出那些话,实在不奇怪。何况,那跟自己又有什麽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