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寒离公子是指把小孩放进药缸中逐步加入烈xing毒药的方法麽?”凤殇一字一句地道,“虽然难熬,也并不是不能实现。”
宫寒离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了。好半晌,才手中一紧,往前一推:“走。见了素和毓弋再说。”
凤殇似乎轻轻摇了摇头,宫寒离甚至还来不及看清,凤殇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宫寒离一惊,反shexing地往後一跃,人未站稳,脖子上一阵冰凉,微微低眼,就能看到凤殇手中拿著一把短剑,直抵在他的咽喉之前。这次不等宫寒离说话,凤殇已经笑眯眯地道:“不要问为什麽这把剑没被搜走,如果他们能发现,也许朕的坟头都该长糙了。”
宫寒离没再挣扎,只是看著凤殇,夜色之中,眼前的人那寒星般的眼眸中只是一片荒凉,让他禁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大可放心,无论杀你还是饶你,朕都会让你见到流火的。”
看著凤殇以剑抵著宫寒离走出山dòng,dòng口顿时响起一阵欢呼,到最後,便逐渐成了整齐的“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呼喊声。
凤殇将人丢给迎上来的毓弋,不再看毓弋眼中微薄的担忧,只轻轻说了两字:“回去。”
毓弋张口便要说话,不经意间看到凤殇的双眼里只是一片空dòng,心中一紧,回身吩咐道:“请皇上上车,回去。”
“是!”身後应声如雷,火光在夜色中分外红亮,每个兵将脸上都是满满的兴奋。
久攻不下的凤临余孽,因为天子亲自出马,一网成擒,每个人心中都是自豪与骄傲。
只有火光黯淡之处,有人轻轻地一笑,任众人簇拥著上了马车,车帘落下,笑容瞬间消失,连找都找不到了。
一夜闹得轰动,等凤殇休息过後,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後了。眠夏一边伺候著他更衣梳洗,一边喃喃地念著“瘦了,瘦了”的话,好半天,凤殇才出了房间,走入前厅,却发现毓弋已经等在了那儿。
一边往里走,凤殇一边面无表qíng地道:“其他人该怎麽办还是照你一贯的方式去办吧。至於宫寒离,不要伤了他,找人看管好,随我带回盛京。”
毓弋却像是没听到他的话,只是微皱著眉,凤殇隐约有点奇怪了,不禁抬头看他,半晌才听到毓弋道:“自然不能伤了宫寒离。“听出毓弋话里有话,凤殇不禁一怔:“哦?”
“昨天晚上带回来,他私下要求见我,跟我说了一件事。”
“什麽事?”
毓弋迟疑了一下,才道:“他说,虽然你可能百度不侵,但是在初见时他所下的毒,你未必能察觉和化解。”
“初见?”凤殇眼中一凝,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是流火jiāo付的那只糙扎蜻蜓,还有宫寒离伸过来拿的手……好一阵,他低低一笑,“倒真是没发现。”
毓弋看著他的模样,追问了一句:“他的话是真的?”
凤殇一耸肩:“没关系,大多数的毒对我来说都是无效的,即使有,也不会有太大伤害。虽然不能察觉,但他的毒,也未必就能要我的命。”
“你怎麽能如此粗心大意!”毓弋喝了一声,见凤殇挑眉看了过来,才gān咳了一声,收敛了几分,却依旧说:“早说了你不该以身犯险,这下好了,他下的什麽毒还不知道,要是……”
见毓弋不停地说,凤殇不禁笑了:“毓弋,你真是好心。不会是……因为我跟哥哥长得像,才让你如此挂心吧?”
“你不是怜更!”毓弋听出他话中的挑衅,心中莫名恼火,脱口便道,也不管凤殇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接著道,“虽然不知秦泊在哪,但是当初他陪著怜更来凤临,之後就带著雁琉云失踪了,说不定现在人还在凤临之内,我还是马上派人去找他回来吧……他医术那麽高,一定有办法的……”
凤殇看著他,半晌笑得越见开心:“毓弋啊毓弋,你既然相信秦泊,就该相信我。我这身体,有秦泊花了不少心思在上头,寻常毒物,起不了作用的。”
毓弋正色看著他:“宫寒离不也知道这一点麽?他既然会这样说,就不能不小心!”
凤殇冷笑一声:“也说不定,他只是怕死在这里,故意这麽说好让我们不敢杀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