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笑著想:这男人真歹毒,摆明是叫他看著他结婚,不过他自然是要奋勇表演,努力让美人喜出望外了。他看著要推开车门回来雨中的冯洛,突然笑了一下,用蛮力把他扯回来,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然後装著天真无邪的模样对他大喊:“小洛洛,加油加油! “看著冯洛终於花容失色,落荒而逃,苏逸仰天大笑,踌躇满志。
第二天,原本像落汤jī一样的冯洛已经被工作人员打扮得人模狗样,一身剪裁传统的白色西服,配著他微长向後梳起的黑发,眼线上挑的眼睛里凭添了几许风度和潇洒,坐在几百个圆桌之间的苏逸,因为那张喜帖,有幸跟著他父亲一起出席,在众人畅怀共饮的时候,苏逸含笑看著新郎因为被灌酒喝高了,急匆匆地往洗手间冲。
苏逸摇著头想:“这就是实力的差距吧,这种攻克一点难度都没有啊。”他想著起身,远远尾随那个人进了厕所,见冯洛正在用冷水洗脸,一副酒量欠缺的模样,苏逸笑著说:“记得我们美好的第一次吗?似乎就是发生在厕所里的。”
冯洛辨认出眼前是谁後,连脖子上都bào青筋,忍了很久,终於忍住想逃跑的念头,也笑道:“我们这次请了超过一百名保镖,监视在场地各处,就算我也有十多名保镖等在门外面,苏总应该不是那种粗鲁的野蛮人吧,使用bào力对我们彼此都不好。”
苏逸叹息著,说:“对不起,洛,在爱qíng面前,所有人都是盲目的,我和我的身体一样想你,你的小心眼和坏脾气,还有你的温柔和美好,我甚至想,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换来你我同生共死,也是值得的。”
冯洛脸色苍白地看著苏逸掀开西装一角,露出一圈裹在白衬衣上的炸药包,苏逸玩弄著那一节导线,右手拿出一个ZIPPO打火机,叹息道:“我愿与你相养以生,相守而死,却不料生而不能与你形影相依,死而不能与你魂梦相接,伊人,在huáng泉兮?在碧落兮?在仙乡兮?在桃源兮?”
冯洛一边流汗一边qiáng笑道:“如果人人都能像你这般快速地接受中国文化,顺利地从归国华侨转变成国学青年,我宁愿当年日本侵略者打入北京城,以你这种被汉化的速度去汉化他们,那麽结果一定是中国多了海外殖民地,版图又扩大了四个省……”
苏逸嚓的一声把打火机点著了,他一边用打火机靠近导线,一边深qíng地说:“冯洛,不要结婚了,回到我身边,我们共同创业,数钞票,然後把钱铺在chuáng上,再共赴云雨,好吗?”
冯洛满脸黑线,哭都哭不出来,大喊:“你冷静,你冷静……”
苏逸不管不顾,火机靠上去,火焰呲啦一声顺导线烧了上去,冯洛吓得大喊一声:“妈的,我答应! “苏逸听了这声,手指迅捷地按上火苗,火焰在快烧尽导线的时候在指尖黯然熄灭。
苏逸握紧打火机,在冯洛呆若木jī的脸上印下一吻,温柔道:“宝贝,我爱你,乖,当著我的面,去跟宾客们说你不能结婚了,不然看现在,导线那麽短,估计是一点就爆,整栋楼都轰没了,估计没有下次反悔的机会了。”
冯洛恍若未闻的僵硬著往洗手间外面走,苏逸在席上落座,优雅得看不出一点嗜血的bào力倾向。冯洛站在席上,旁边是哥斯拉一样的新娘,他僵硬地说:“抱歉,各位,我决定打断这次婚礼,请原谅我的莽撞与无礼,因为……我的确……”冯洛看到台下,苏逸得意地朝他举起装著红酒的高脚水晶杯,冯洛心中火起,突然冷笑著改编自己的悔过书:“因为刚才,苏氏现任总裁苏逸先生,在洗手间……跪下来求我中断这次婚礼,虽然我觉得这请求莫名其妙,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不像苏先生有那种奇异的癖好,但是……看著他一反以前的面目,泪流满面地扯著衣角,鼻涕糊了满脸,我终究……被他感动了,他说我不同意,他就去死,我无奈之下……”
台下如同一石激起千重làng,哗然一片,名流们面面相觑,记者们蜂拥而上,围住苏逸说:“苏先生,你真的下跪了吗? ““你真的这样做了吗? “苏逸推开他们,脸色黑了又青,白了又紫,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是的,不过我必须声明一点,男人在求婚时下跪,并不是丢脸的事qíng,我终於娶到了我想娶的新娘,他终於同意嫁我为妻,我愿意把这份喜悦同你们大家一起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