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修宁离开过两次,每一次都是为了则平,难道您忍心再叫他离开一次?他从不会为难则平,只会勉qiáng自己,如果您一直不同意,或者伤害到了则平,他一定还会为了则平再度离开,他就是这样的人。”岑芸说出这番话来也是叹气,难道就连现在则平愿意响应修宁修宁仍然得不到他该拥有的人?
他该和则平在一起的,这样不求回报付出的爱,怎么有人会舍得放开手?
况且,修宁一直是一个值得被人爱的人。
曾母垂下了眼,她眼前不断浮现修宁晕倒的画面,跟之前自己怎么bī他说出“我答应”这样的话来。
他确实已经答应离开了,为了则平。
而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对那个孩子做了怎样残忍的事。
“在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修宁更爱则平了,如果伯母您硬要修宁离开则平,最后悔的不会是修宁,而是则平。”岑芸又说。
“他们在一起我早已默许了,因为我对修宁做的事永远也无法弥补,他愿意原谅并且重新接受我这个母亲我已经很满足了,况且则平在我看来本就是半个儿子,我不要求您也一样接受修宁,但是希望您能成全则平的选择。让则平跟其它的女人结婚,也许结果并不会如您所愿。”卓母的身份跟曾母一样对等,所以才有资格对她说这样的话。
曾母不响,则平那么在意修宁,她却再三阻止,现在倒好,不仅则平因为她已经住进了医院,现在就连修宁也一并出了事,她一向自认为是一个明理的母亲,却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把这两个人都送进了医院,他们明明想在一起,却因为她一个病一个伤,他们并非没有选择在一起的权利,却为了她一直在忍耐着不见面,她这时回过头来,才发现错的有多离谱。
岑芸看着一直没有开口的曾母,心里只希望修宁不要无端端再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对待了。
则平守在依旧昏迷的修宁身边。
林嘉成对他说修宁这段日子以来太过疲惫,晕撅是一时受到了某种qíng绪上的刺激,加上绞痛突然发作所以失去了意识,醒是会醒,就是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修宁……”低低唤着他的名字,则平伸出手指缓缓抚过修宁瘦削而端正的脸庞,从他修长的眉,一路抚过闭眼的长睫,笔挺的鼻梁,然后是薄而xing感的嘴唇……修宁的这张脸,是对任何人都有着吸引力的,不管是对于女人,或是对于男人,也包括了他自己。
曾几何时,他开始眷恋起这个人,开始想念他嘴唇的味道,开始将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开始让自己的心慢慢转移,此时此刻,要他承认爱着这个人,竟是如此轻而易举的事。
不是被感动,而是真真实实地爱上,修宁的一举一动,修宁淡淡的笑容,修宁看着他时总是深邃的眸子,修宁眼底总有他的身影,修宁说话时低而优雅的语调……这些关于修宁的一切,看得越仔细就越会在意起这个人,越在意这个人就会越想好好去爱他,他太值得让人付出,已经不需要任何其它的理由了。
“记得是你唤醒我的了吗?修宁……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则平握住了修宁搁在chuáng沿一边的手,那只手几乎没有什么温度,有点冰冷,瘦长的手指显得无力也毫无生气,则平忍不住蹙起眉来,看着修宁的双眼也带了几分无奈。
“你再不醒,我就要吻你了……”则平的声音温温和和,带着浓浓的叹息。
病房里很安静,柔和的灯光洒在了修宁苍白的脸上,长睫投下了一层yīn影,闭合的嘴唇形状美好,却仍是毫无声息的。
胸口开始隐隐作痛,则平不知道是心痛还是伤口在痛,却依旧缓缓低下了头,吻住了修宁的唇。
——修宁,你快醒来……
相握的手传递着他的心跳,一声一声像是在呼唤着一个名字,嘴唇碰触了之后便舍不得再放开,舔吮起了眼前这个人的唇瓣,一手探入了病服之下的削瘦身体。
“……再不醒,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则平低低的呢喃,带着点不常有的任xing跟威胁,气息落在了修宁脸侧,嘴唇已经慢慢来到了他的耳畔。
修宁仍然没有什么动静,则平已经忍不住开始考虑该怎么对修宁为所yù为了。
因沉睡着的修宁跟醒着时候的修宁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吸引力,让则平无端端地只想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