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礼有点儿神经了,天天儿笑,后来被唐彬一通大嘴巴子抽醒了,他再也没有回过美国,只是在中国找了个研究所,安静地上班。最后化验结果下来了,他是yīnxing。唐彬自始至终也没把这些事qíng告诉二老。唐礼的突然转变让老两口儿莫名其妙,直到突然有一天,唐礼领回一个同事,一个二十五岁的女研究生,告诉父母,他不想再独身了。
唐彬知道,他这么做是要还债,这样做,对那个女的很不公平,他跟唐礼谈过,也找过那个女的,但那个女的却说:“唐礼想要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很想和他结婚。这样其实很公平。”
好你了,又一个各取所需。
日子过得挺快的,我的头发一直保持着那个长度。对唐彬,我放不下。我逃避着恋爱的问题。马上就要过新年了。我在日本的第一个冬天,还是在北海道。应该会特别的冷。
后来我又给老姐发过照片儿。不过背景不是刚刚全世界公映的电影,就是一片绿树什么的。而且发给她的邮箱也没有重复过,今天从美国过去,明天从德国过去,还有一次是从越南过去的。老姐也习惯了。小BK的别让我逮着你!
想想自己已经离开快一年了,圣诞那天,余真说好让我和程明光陪她一起回东京家里。我没去过东京,也就跟着去了。
那天下了飞机,我们先是去了上野,那里卖东西的中国人多,我们都买了些中国菜的调味料什么的,买的时候我还想,过年的时候,能包饺子了。
圣诞夜,我心里不太舒服。去年的对诞,记得还是和他一起过的,他曾送给我一条金链子,如果带过来,多好啊。
想着去年的这个时候和唐彬在一块儿呆着的日子就难受。
因为余真有事,她爸爸让她回家,说是相亲。我们两个自然不太方便跟着去了。程明光挺高兴的,要和我一起过圣诞,可是他突然也接到东京同学的电话,我和他们说没事儿,就在新宿这一带转转,晚上自己回酒店,然后一起上飞机。他们俩各自去忙,我一个人落得个清净。
逛着逛着就到了新宿的三丁目,新宿这地方挺有意思的,一丁目是伊势丹那一类的大卖场,二丁目是全世界最大的HOMO社区,我尽量离那边儿远点儿。三丁目酒吧很多,还有许多的色qíng场所,无非是宰外国人,外地人的地方。
我听见一间酒吧里传出了钢琴的声音,好久没弹琴了。我倚在门口,看着里边儿有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在弹着《圣诞曲》。
我一直不太相信巧合,但现在至少能看到一个熟人了。
里边的人很多,我一眼就望到了一个穿得花里豹的男人正在和一个洋人说话。好久不见了。花文。
我要了杯酒,站到吧台旁边。盯着那架钢琴。我……该做些什么了。我想让他看到我。
当那首曲子,尽将结束的时候,我慢慢地来到弹琴女孩子的旁边:“ちょっとよろしいですか。”(可以吗)
女孩望着我:“はい、ピアノですか。”(嗯,钢琴?)
“はい、引いてもよろしいでしょうか”(是,我弹一下,没关系吧。)我笑了笑。
“あ、いいですよ。”(好的,请吧。)她站起身,让到一边。我坐下来,酒吧里挺暗的。
大多数是外国人。也有些日本人。我轻轻地抚摸着钢琴。
3-5 06 |1 ? 2 61 5 |5 ? 1 6535 |2 ---| 2 ? 3 7 6|5 ? 6 1 2 |3 1 6561 |5 ---| 3? 5 7? 2|6 1 5--|3535 6572 |6 --56 | 1 ? 2 5 3|2 32 1 65 |3 - 1 - |6165 3561 | 5--35|2372 7 6 |1 - - -‖当梁祝的钢琴曲响起在东京的洒吧里的时候,周围所有的服务生都停下了脚步,紧紧的盯着我。有几个客人也回过了头望着我。
我在想着唐彬。两只手轻轻地拍在键上,我们那些蒙胧的日子,那些快乐的日子,那些隐痛的日子,那些离别的日子,随着曲子慢慢地表达了出来,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眼泪。
周围所有的中国人都抬起了头。听着这段中国的音乐。花文从远处张望过来用英语和那个洋人说:“我以前在中国也听过一个男孩弹这曲子,这首曲子表达了一段古典的东方爱qíng故…噢!我的天呐!”
他看到我了。我知道他看到了我。唐彬。老天爷和我一起提醒一下你。
“快!谁有手机,借给我用一下,要能打国际电话的,PLEASE!”对面的洋人微笑着拿出电话,他急急地播通了唐彬的手机,我的音乐还在响着。已经有两个中国的女服务生落了泪。世上没有比身在异乡而听到民乐的qíng景更让人有落泪的qíng愫。周围开始有小声的话语,我的长发随着起伏的音乐不停的飘动,离别,离别的篇章,我狠狠的敲打的琴键,从来不耻于在弹琴时过度夸张的我,此刻却用力地甩着头发,让泪水像汗一样飘洒出去,再也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