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厚双指夹住,冷笑一声:“好心才提醒你,雷霆跟你从小到现在捡回家的无数受伤狗猫有什么不同?你以为那种感qíng叫做爱?真丢人显眼,贻笑大方。”
“我叫你滚啊!再不走我qiángjian你!”左佑忍不住大喊,手掌按住额头——不要再cha手我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同qíng。
钱厚转身走出几步,停住无声叹了口起,折回来用胳膊肘戳戳左佑:“走吧,我请你喝酒,反正赚了个傻瓜五十万。”
咖啡那种东西,根本不适合你啊,左佑。
宽敞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面对面隔桌坐着,冷气机运转的轻微噪音清晰回响。
“他——怎么样?”姜扬像个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迟疑的问道。
楚冰炎审视犯人般看着他,慢慢悠悠回答;“这次并没遭实质的xing侵害。伤口虽然多,也只是皮ròu之苦,跟其他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其他?”姜扬眼中的挣扎,是那种明知道却因痛苦而自欺,不愿面对的逃避。
“请你配合治疗,如实回答问题”,狭长柔美的眼眸箭一般she过来,“这段时间你给他多大的工作量?”
“……”
“我记得在欧洲认识你时,你同时有四个chuáng伴,每个都满足得对你赞不绝口,现在呢?让他一力承担了?让你懂得克制除非你因为纵yù过度先死一次!”楚冰炎的怒气逐渐浮出水面,不可遏止的喊道,“我费心把他治好就是给你糟蹋的?那我还不如不治省事!”
姜扬面无表qíng,枯木死灰的寂静,从椅子上滑下去跪在地上,“冰炎,朋友一场,再帮我一次。”
楚冰炎冷冷看着他,“把雷霆留下,你立刻离开我的医院,以后也不准再踏进一步。”
路过雷霆的病房,姜扬呆呆看着紧闭的房门,终究没勇气去推开。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转去别的医院,虽然没有最先进的技术设备和楚冰炎这样的天才医师。
其实姜扬肯乖乖离去只因为一个念头——雷霆,想必醒过来,也不愿看见他。
姜扬没开灯,四肢大张躺在地上,他突然希望这屋子变小,越小越好,最好伸手就能触及四面墙壁,就不会觉得虚无和寂寞。
电话铃仍在响,姜扬数到三十七声以后就懒得再数,现在他什么事也不听,什么人也不接触,因为他觉得眼泪随时可能流出来,他决不让人看他流泪。
姜扬是顽固的人,可那铃声却比他更执着,一声连一声显得从容不迫,不达目的不罢休。
终于受不了,摇摇晃晃走过去提起话筒:“这里是墓地,没活人。”
“恩?号码错了吗?”平静没有丝毫不耐,不瘟不火的淡然,这世上再不可能有第二个人用这样的语调,这个声音姜扬也不可能辩识不出。
只是他不敢相信:“雷霆?”
“我不得不告假,楚医生坚持我至少住院一周,你的行程表在书桌右手边第一个抽屉,明天下午一点的考察请不要耽误。”
“雷霆——”该说什么,姜扬的qíng绪千丝万缕一时不能收拾。
“我下周五自己回去就可以,这段时间请您亲自搭理一切了。”
“雷霆!你别管这些,把身体……调理好。”
“知道了,你也保重。”雷霆的声音,平淡的通过电话线穿过来。
姜扬放下电话,过了许久,心脏仍剧烈跳个不停。
第14章
阳光,透过树冠的枝叶间隙班驳的散落房间的地上,少许幸运吻上倚坐窗边的楚冰炎那张清丽柔和的脸庞。
“你自nüè的程度,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漫不经心的揶揄着。
雷霆坐在病chuáng上,淡然微笑:“可我觉得你能了解。”
和煦的风拨乱楚冰炎及肩的黑发,雷霆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功成名就的天才医生背后有他不为人知的故事,他觉察得出,但无意探究追寻。
护士推门进来,例行的测体温配药剂,最后殷勤问道:“楼道里新装了饮料机,你有没有想喝的热饮?”
雷霆习惯xing的回答:“咖啡,谢谢。”
楚冰炎眉一挑,不容置喙截口:“给他买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