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上车门再也没有回头,就这样扬长而去。
我和你的纠葛,原来还没有完。
我站在病房门口,无声地打量着他,他象盲人一样摸索着躺下,又摸索着给自己盖好棉被,我心里一颤,手里一个用力,病房的门支的一声被推开。
“这么快就买回来了?”他把我当成崇嘉了,我沉默着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他突然象感应到了什么,猛地睁大眼睛,象触电一样翻身坐起,哆嗦着想去拿一旁的眼镜,我大手一挥,制止了他所有的动作,我突然不想让他看清我,至少现在不想。
我根本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态度面对他。我和他已经注定回不到过去,难道还要象以前那样柔qíng蜜意?可笑!那何妨互相憎恨彼此对抗?只有这样的方式,我才能在他面前继续高高在上的假象,继续我冷酷无qíng的行为。
我顺势将他重重地压在病chuáng上:“你的眼睛真瞎了?”
他哆嗦地更厉害了,就是在那个决裂的夜晚他也不曾象现在这样表现出刻骨的排斥抗拒与厌恶:“滚!你滚开!”
我陡然不悦起来:“怎么?现在才想和我撇轻关系?不嫌太迟了吗?”
当他意识到挣脱只是个奢望之后,反而安静了下来,初见我的激动渐渐平复,他竟然象对陌生人一样漠然地开口:“…我没瞎你很失望吗?”
我吃惊他的转变,更吃惊他那心如死灰般的神qíng,他对我,竟然也可以这样无动于衷?我不慡他的表qíng他的态度他对我的一切一切!我宁愿他看见我就哭泣就哀求!而不是这样该死的冰冷!于是我的语气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嘲讽:“那倒不是,你随随便便一整就挂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冷笑,双眼依然空dòng:“要整我也要看时间地点,崇嘉马上就会回来,你认为他看到你这样会做何感想?”
有什么一种异样的感觉涌进我的四肢百骸,我敏感地意识到眼前这个男孩已经彻头彻尾地改变了,不复善良不复纯真,周身散发着愤世嫉俗的怨恨。而始作俑者,正是我。他象一只刺猬,在我的bī迫下,一根一根地张开了剧毒的刺。我心魔顿起,没有任何原因地我就想看他qiáng自坚忍地与我对抗的模样,我着魔似的盯着他羸弱的身躯,伸手探进他的衣服:“你倒是变聪明了。不过――”我按住他的敏感点用力一拧,“你这yíndàng的身子在我的调教之下,应该不是这么容易就改变的吧?恩?你可是‘本色’里的头牌啊!”
他身子一颤,很快又平静无波。直到我的手指变本加厉地摸索着他的隐秘,他才冷冷地抬眼看我:“邢先生有兴趣qiángbào病人吗?”
我一愣,咬着牙道:“qiángbào?我对你还要qiángbào?哪一次不是你主动打开双腿的?现在,你的身体会对我没有反应?笑话!”qiángbào?之前的chuáng事他当什么?qiángbào?做爱时叫的万分qíng动yù罢不能的是谁啊?!
侮rǔxing质的话脱口而出,他终于闭上那双浑浊的双眼,任我百般挑逗,他也再无反应。“邢先生,我没那么贱。”
手指一颤,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下贱?我曾经用这个词语形容过所有的MB,可展凡的话却让我一下子愤怒起来:“展凡!我很不喜欢你现在和我说话的方式你知道吗?!”你怎么能这样轻蔑地面对我?我不允许!即使我不要你你也不能这样无视我!我陷入了偏执的泥潭,从此越陷越深。
“展凡?”门再次被推开,崇嘉防备地看了我一眼,走到病chuáng前紧紧将展凡搂在怀里:“你来gān什么?滚。”
我呼吸一窒,崇嘉,你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我是你最亲最爱的人啊!我缓缓起身,缓和自己的qíng绪:“…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谈?”对他,我始终无法厉声而对。
“谈?有什么好谈的!邢望,这次小凡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崇嘉毫不留qíng地瞪着我,象保护者一样呵护着他,取代了那个曾经属于我的位置。
我讨厌他们彼此相拥,恋恋qíng深的模样!崇嘉,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绝对不能!“崇嘉…我做那么多为了谁你究竟知不知道?!我们打小几十年的jiāoqíng――你就为了他――”我痛心疾首地望着他,“你要把所有的感qíng一笔勾销?!”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激烈地表白,我们三人都愣住了,我看见展凡的脸又苍白了几分。我近乎残忍而快慰地想:你还能伪装吗?你明明还会为我心痛你怎么装!!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展凡拉了拉崇嘉的衣袖,露出无助无依泫然yù泣的可怜表qíng,崇嘉怜惜地握着他的手,再没有回头看我一眼:“我不会原谅你所做的一切,永远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