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电梯,一只手在包里不住摸索着钥匙,而后——我楞住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柳寒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薄薄的黑色风衣显然不能抵挡深秋萧瑟的寒冷。他看着我良久,才轻扯嘴角:“等你啊。”
我心中暗骂:废话,难道你是等我妈啊。但还是开了门:“先进来吧。”我看了他脚边放着的两人份的塑胶带,心下一动:他是来找我一起吃晚饭的吗?如果是,他起码在门口等了四个小时了。
“你……吃过饭了吗?”果然。
我冷淡地点头:“十一点就是门禁了你不赶回去吗?”
他没有回答,失魂落魄地看了我好久:“今天送你回来的……是谁?”
他看见了?正好。我讽刺地笑了笑:“我的主治医生。”见他还没反应过来,我好心地补充说明:“那次受伤我一个人去医院的时候——帮我治疗的的医生。”
他的脸一下子白了:“凡……”
我没有理他,径直往卧室走去。
突然我感到一股qiáng大的力量往后一拽,一张灼热的唇就这么qiáng压了上来!
“gān什么你!”我怒极,死命挣扎起来,“发什么疯,放手!”
柳寒狂bào地搂紧我,急切的吻伴随着紊乱的鼻息一一落在我脸颊上:“不要离开我,你不能离开我——他有什么好!我——”
“滚!”我用尽所有的力气推开他,一把扯回敞开的领子,“他是没什么好,但至少不会弃我于不顾,至少不会脚踏两条船!”
说出来了,一直盘旋在心里的yīn影,即使想故做大方仍然如芒刺在背地刺痛灵魂的事,终于坦白地说出来了。
我没有再看他灰败的神色,疲惫地再次转身:好累啊,以后的事会变的如何呢?谁知道……“你走吧。”
“扑通”一声,再轻微的响动在寂静的时候总是特别清晰。
我扭过头,愕然地看见柳寒跪在地上:“你gān什么?!”他以为在演八点档啊!还好家里又没人,否则……
“这几天,我看了很多这方面的书,我,我才知道,那天你伤的是多么严重!我,我简直不是人——我是始作俑者,却连陪你上医院的勇气都没有!”他看着我,眼角已经湿润,“对不起……我一直想找机会好好照顾你的……错的人,本来就是我,我不该qiáng迫你——”
我语塞:原来他想和我在一起并不是为了那件事,而是……
看着他真挚的面容,我一时说不出话来,jiāo往过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我们应该是最了解彼此的啊,为什么……
“凡,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他的眼神里有着期望,甚至,带着一丝企求。
我轻叹一声,也跪坐在地上,紧紧拥住他:“我知道,知道你的苦衷。”
他不是不在乎我,只是太介意别人的眼光,太介意外在的一切。
“展凡。”他埋在我的颈窝里,突然闷闷地开口,“我会好好对你的,我发誓。”
我觉得有些好笑,重重地往他背上打了一记:“神经!我又不是你的女人。”
“真的。”他抬头,眼里是一片认真的神色,“你不理我的这些天,我真的想了很多——“他顿了顿,坚定地说:“我要和朱丹舟分手。
第四章
想想我也实在牛B,不声不响就在日本溜达了一圈,全世界居然没人知道——当然柳寒除外。满足地看着手中的大包小包,我不禁对日本东京的繁华回味再三:银座真是个好地方呢——还有新宿的松版牛ròu,涉谷的各式玩具,秋夜原的新cháo电子——要是等中国进口,那是一辈子都等不到的,日本人就是小气,好东西都要留给自己用,三流的再倾销到中国,还被人当宝似的珍惜!难得地发挥一下我仅存的爱国之心,偏偏有人打断:“展凡,想什么呢!车来了!”
我赶快抢救回被崇嘉捏的变形的脸颊,揉了好久:“不要动手动脚的!”
“怎么现在开始划清界限拉?!”他戏谑地笑道,“我们昨天还同chuáng共枕赤luǒ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