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相信,他面对我,能一点都不愧疚后悔!
我好想大声地质问他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朱先生。我有些不舒服,想先走了,不好意思。”
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我,那就是
落荒而逃。
“爸爸。我突然想起给丹宁的礼物还在车里,我现在回去拿。你帮我和丹舟说一声,我马上回来。”柳寒丢下这一句话,竟也转身跟着我也走出会场。
我不由加快脚步,到最后简直是一路狂奔。
“展凡。够了,别再逃了。”在一个yīn暗的拐弯处,他终于赶上了我。
“柳先生,我不记得和你有熟到互叫名字的地步。”我一把挥开他的手。
他看着我,一声叹息:“我知道你恨我……”
“你错了。”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你没资格让我恨。”
他无语,半晌点头道:“我的确……没资格……”
我不想再和他多做纠缠,转身就要离开。
“我不知道你近来过的如何,但是,别太接近朱原,他太复杂太yīn暗—”
够了没有!亲手撕裂我所有生存希望的就是你柳寒!现在还假惺惺地劝我别接近朱原!就是你把推向万劫不复的无底深渊,从此之后我沉沦苦海再难回头,你还有脸对我施舍你廉价的同qíng?!
我咻然转身,指着他的脸一字一字地说道:“复杂yīn暗?不,他哪有你厉害,你够绝够狠够无qíng,你当初能够踩着我往上爬,难怪你有现在的地位!我今日种种都是拜你所赐!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还有什么资格什么脸面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他一声不吭,任我rǔ骂,良久才说道:“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来—”
“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他的头重重地甩向一边。
“柳先生……你真好心。一时风光也不忘提携旧人。只可惜,我展凡不要施舍补偿,尤其是你!”我收回手,冷冷地看着他,“你欠我的,就只有当年的这记耳光。”
我的心qíng无可避免地变的更加糟糕。柳寒的出现无疑在我已经纠结难安的心中又压上一块巨石。周围的一切人与事都只能使我更加不安郁闷与烦躁。我变的更加孤僻敏感喜怒无常而且神经质,我知道有人因此在背后腹诽我,我在公司的地位越高,这种非议就越来越多。我不在乎。现在我要做什么自己知道就好,其他人的想法何必介意?!
手机响起,是崇嘉。
我应了一声:“有事吗?”
“今晚我没加班,一起吃饭吧。”
“今天有事。下次吧。”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他了。这些天我与他几乎没有见过面。
我不想见他,有太多太多的原因—又或者是,我害怕见他。
“凡……你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吗?”他的声音因为不确定而听来有些迟疑。
“没有。”这是真话,我烦闷—并非为此。
“凡,我们谈谈吧。我担心你。”
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心里憋的很难受!“再说吧。”我的语气冷淡到极点。
他沉默了一会:“那我家里等你。你忙完就过来吧。”顿了一顿,又以难得的坚定语气说道:“我会一直等你。”
“……”他的牛脾气我不是没有领教过,犹豫再三,我仍是无奈地一点头:“知道了。”
我关上电话,用力地靠想椅背,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就这样什么也不去理会什么也不用思考地呆怔着,许久许久。]
直到夜幕低垂。
现在……几点了呢?我轻轻动了一动些微麻痹的身子。
公司里的人怕是都走光了吧?
没有人等我,除了他。
能给我一份固守的坚持。
天大地大,除了那里,我却似乎已经无处容身。
算了……吃完饭就过去吧,免得他真的一个人就这样傻等。
公司附近有家常去的简餐店,并非因为那里的东西好吃,纯粹是因为快捷方便—地铁站就在店门口。
恩……待会去旁边的茶餐厅买一点蜜汁叉烧当消夜吧。崇嘉挺喜欢吃这个的。我这么想着,就踏进了这家餐厅,冷不防,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这位同志,请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