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子陷入恍惚之中,我其实……真的没想这么多的……真的……我以为他还年轻,这药伤不得他的,谁知他早就被酒色掏空了的孱弱身子,再也承受不住这种虎láng之击!
然而心里又一个声音嘲笑道:算了吧!展凡?你会不知道?你比谁都清楚这药的毒xing!你本来就是借着ROY的身体来加速朱原的死亡,你会在意他的生死?!ROY根本就是被你推上祭坛的祭品,你要将他的血,涂满你每一步征途!
“展先生?你不要紧吧?”医生看见我青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我挥开他的手,缓缓地站起身来:“把他送到一个安全的jīng神疗养院去,接下来清理现场,通知律师和所有相关人等到这里来,你们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巴,听清楚了?”
我没有时间去忏悔了。这条路一旦走下去了,就再不能回头!展凡!你已经成为一个魔鬼,还能指望谁的救赎?!
“医生。”我yīnyīn地看着准备离开的他,轻轻说道,“我不希望,明天听见一件有关于今晚的消息,你明白吗?”
那医生顿时吓的汗如雨下,好久才能颤着声音答道:“知……知道了……展先生放,放心。”
我挥挥手,示意手下“好好”送他出去。
我明白,真正的战役,就要开始了。
ROY……你欠我的,用这种方式来偿还。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又把我踢下万丈深渊。
我看着他涣散的眼神,痴痴的呢喃,以及满面纵横的泪水,轻吐一句:“再见,ROY。”
朱原的葬礼出乎意料的简单。与我当日的风光婚礼相比,他的死被我赋予了一种嘲弄似的糙率。
丹宁早就哭倒在我怀里,她总认为自己的父亲是爱她的,傻女孩,你的父亲同丈夫,都是没有爱的冷血动物。
那天晚上,朱丹周几乎赶到现场后,几乎是一口咬定朱原之死与我有关,否则一个壮健如牛的男人怎么就在几个月间就突然去了?
她当着所有公司董事的面质问我的时候,我却只是淡然一笑:“姐,我也是刚刚才赶到这里,我怎么可能害死爸爸,而且,刚才你找来的医生也说了,爸爸是曾经服用过亢奋剂之类的药后马上就……所以才引发心率紧张最终窒息而亡。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朱丹周含泪瞪着我:“是你介绍爸爸认识那些不gān不净的人,是你处心积虑害死爸爸的!他现在去了,你连一滴泪水都没流,你还是人吗?!你说爸爸是因为和别人……那那个人呢?!到哪里去了?我不相信!我要验尸!”
我冷冷一笑: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和我讨论这个问题?更禽shòu的事,你又不是没做过!我有今天,还不是拜你所赐?!
心里的愤恨几yù破喉,我却选择缄默,任她漫骂。
“大小姐,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们查过这房子,是半年前朱先生自己买下的,和展先生没有关系。什么人见到命案,也早就吓跑了,谁还留在现场等着坐牢呢?”董事局里一半是我的人,早有人开口道,“如果是展先生是故意的,那早该让朱先生签一份有利于他的遗嘱才是,怎么可能一直没有表态?”
“是啊……大小姐,现在凯运闹成这样了,您就别故意为难展先生了。”
“朱先生这种死法也未免太……哎……还是趁早……办了后事才好,要是传出去不就什么脸面都没有了?”
众人的议论无疑让朱丹周更加吓不了台,她明知朱原的死和我脱不了关系,却又无计可施。
只有柳寒,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我导演的这场闹剧,一语不发。
我不知道他dòng若观火的眼神代表着什么,我已无暇顾及。
“凡,我不相信……爸爸,怎么就这么突然走了,连最后一面都没让我见……”丹宁抽泣着靠在我的肩膀上。
她什么也不知道,那天晚上,她是最后一个到的,也因此没有看到之前丑恶的一幕,我也没告诉他朱原的死因,总觉得她不知道这事,会比较好。
我摸摸她的长发:“丹宁……别这样……坚qiáng一点,爸爸走了你还有我啊!你的世界不会就此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