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脏水我淌定了,你出事,我能安生得了?”苏路脚跟踱着碎纸团,咬牙切齿的踩,恨不能把郭骁断子绝孙。
“你搭进去管什么用!”被那木头脑袋弄火了,郭骁急的死命要手掌里瘦瘦的肩膀,“你不特自私一人吗?你还是只顾着自己就成,懂不懂?。”
苏路低着脑袋,咬紧了嘴,一抽鼻子,止不住的两滴水呲的烧到郭骁横在腰际的手背上,郭骁一呆,胳膊拢的死紧。
“是啊……我是特自私阿……”苏路手肘轻砸郭骁腹部,声音闷闷得,“这世上属我最自私。可我不认了喜欢你么?自私的人如果喜欢上谁,那王八蛋的事就会比自己更要紧,就谁也欺负不得,我不为你我还能为了谁?”
郭骁顿了半晌,收紧怀抱狠声骂,“小兔崽子,你这不是害我永世不超生吗!!”
沉默良久,郭骁下巴支着苏路的肩膀,小楼梯间安静的沸腾着火,半晌,郭骁抓紧了苏路起身,“回去吧,闹这么厉害,等着明天召见。”
苏路不在乎的哼一声,看着地上的纸团不肯挪步。
郭骁一紧眉头,巴掌不用力的拍着那脏乎乎的脸,“总之这事就算了,你别再犯傻,我告诉你,学校顶恨这种事,你搞再热闹也白搭,”眼看苏路还是有些不服气的掘头倔脑,郭骁急了,抓紧了胳膊bī他,“你再不死心,信不信我把这废纸吞下去!”
“那你就吞!”苏路恨极的一瞪眼,揉起纸团,扑过去直撕郭骁的破烂嘴,“要不要打点凉白开?”
一道上,跟压刑事重案犯似的扣着苏路回寝室,出图书馆那会儿,看门阿姨冲俩人直乐,小伙子怎么气势汹汹的?苏路一啐,他更年期!
气的郭骁直发笑,走到偏僻地方恨不能解下皮带铐紧俩爪子,苏路余怒未消却止不住疯乐,解皮带gān吗?拖裤子耍流氓?
我说……郭骁突然停下脚步,异常认真的拉紧苏路问,你是真以为我不敢呢,还是故意激我发làng?
还没等小东西反应过来,就按着腰往树林那边拖,吓得苏路压低了嗓子jī猫子鬼叫,我错了我认罪,咱不能找片没虫的土地搞色qíng勾当?
才一开寝室门,罗建就飞烧着脸冲上来猛捶苏路的肩膀,“好小子!我听说了,你们图书馆这唱的哪一处啊!我说苏路你笨不笨?先管寝室里咱大伙儿填好签名,你再出门兜售也有力些不是!”
老虞也振奋的双脚跳,“真看不出苏路你小子这么火爆,咱四年还没见识过联名抗议的呢!”
苏路被捶的火疼,僵笑着直往后靠,郭骁单手支撑紧他后背,扯着一贯温和的笑容,“这事怪我,是我一时吞不下气,想这个馊主意让苏路gān的,是我脑子烧,害死他了。”
苏路脸色一变,回头盯紧郭骁。
也怪不得你,搁谁受得了这委屈?郭骁敷衍着王可的安慰,手背推推苏路,苏路皱皱眉想回嘴,顿了顿,终于还是一声不坑,乖乖的去洗漱休息。
苏路这一惊天动地的闹腾,着实把全校园点了火,杀气腾腾的就盯着许郭氏事件,把化学系弄的那个叫尴尬,只得抓紧了调查核实,没几天,就在铁般的事实面前低下了罪恶的头,屁颠颠的给许教授沉冤昭雪,校广播台还生生编了篇“谣言摧不毁扎实的学问、坎坷扑不灭求知的yù望”,那个叫声qíng并茂有事实有理论,把个老教授神神叨叨听了半天自个儿的英勇事迹,感动得涕泪jiāo流,拿着多年存折就直奔爱心社捐款,这刚才报道的哪位英雄啊?太感动人了。
苏路听到时,想笑又想骂娘,郭骁跟着沉冤昭雪还得一化学系的保送研究生名额,可苏路却被撤了三年多混也混惯了的班长宝座。
原因很简单,无视校纪律校规,煽动学生qíng绪。
郭骁没少为这事颠簸,化学应物两个系疯跑,一口一个是我的主意,我硬挑他出面的,和他不相gān,都是我的错。
郭骁,老师们这会儿可慈眉善目了,一拍一肩膀,我知道你过意不去,可苏路自个儿都承认了,我们这儿抗议信的剩余部分上也是他的笔迹,你啊,好好劝劝他,友qíng不是这么体现的。
你他妈才友qíng!郭骁走到楼梯拐角,恨恨踢倒金鱼吐泡泡的垃圾桶,他都为我疯了你懂个屁!
回到宿舍楼,俩寝室翻遍了都找不到苏路的鬼影子,王可满脸不安,说,导师当着全班免了职,他脸色就没好看过,课一完人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