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我才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赵俊,你乌七八糟想什么啊!我现在在校医院,你没听见周围的声儿啊?”
“没听见!我只听见你在喊痛,还在叫一个男人的名字!”赵俊冷冷的嗓音像刮过西伯利亚的北风,让人不寒而颤,弄得我哭笑不得。
“啊,你在医院?你怎么了?”语气一变,这家伙总算找到了重点。而这时,我也看见丁梁拿着病历走了过来。
“脚伤了,不和你说了,我得进去了。”没等他回答,我挂了电话。
“李天,我们进去吧。”丁梁过来扶我,huáng智杰也扶住我另一边。
出了校医院,丁梁去上课了,huáng智杰带我回宿舍。
“什么时候和那家伙这么好了?”原来连他都看出来了。
“不知道,是他主动陪我来医院的。”丁梁是一个有实力的人,但忌妒心太重,他是那种见不得别人比他好,甚至在自己不幸的qíng况下,也一定要拖别人下水的‘卑鄙小人’。这是huáng智杰给他的评价。我也赞成他的说法,只是不像他那么义愤填膺。因为我遇到过比丁梁更yīn险狡诈,更卑鄙无耻的人。丁梁,至少还是把任何事都表现在脸上的小P孩。而那个人,她藏起了所有,我在反复告诉自己‘多心’的时候,一步一步踏入了她的陷进,摔了个粉身碎骨!其实说来也是自己活该,野shòu的领域岂是那么容易侵犯的。
“反正不会是突然良心发现了!”huáng智杰哼了一声,语气是一股轻蔑和不屑。“你可别忘了那小子害了你多少回,光是你们班主任现在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这辈子别想翻身了!”
“我怎么觉得被整的人是你呢?!”有点失笑他过激的反映。
“靠!我他妈为谁啊!”
……
同xing在一起,‘竞争’似乎是天xing。不知为什么,这一点在huáng智杰身上却看不到。总是大家在争同一件东西时,他却为别的事瞎忙。大一时,周围的人都告诉我:huáng智杰这人,挺不怎么地儿的,要什么没什么。直到在二年级的选修课上见到他时,我才明白,被遮住双眼的不是他。
huáng智杰也许是一个庸庸碌碌无为的人,但他却是那亿万个平凡人中最清醒的一个。他明白自己是什么,明白什么东西是该放弃的,明白‘知足常乐’。他并没有经历过苦痛的洗礼就获得了人生最大的智慧,huáng智杰,其实是一个聪明的人。
我花了无数的代价才明白的道理,他却轻易地和我走到了同一条平行线上。也许,我是羡慕他的,羡慕这个唯一的朋友。
手,qíng不自禁环住了骑车人的腰。人xing,一点的温暖就能轻易地让我感觉到‘幸福’。回来,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也就是在这时我才知道,骨子里,自己是多么孤独寂寞,多么悲伤脆弱……
“喂,你小子抱那么紧gān嘛?别人还以为我们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呢?!”huáng智杰停下了车,一脚踏在地上稳住车子。
“谁敢说!”开玩笑,学校就我们四年级的现在是天不怕地不怕。更何况,我还是我们年纪出了名的谁的帐都不卖!
前面的人假惺惺地叹了口气,“好像我们面前就有这么个不怕死的,穿西装打领带开名车。李天,你什么时候被一个金领给包了?”他回头瞪我。
我心里纳闷,拍开他挡住的手看过去,那是——赵俊!
他怎么来了?
“完了,完了!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像被人抓jian在chuáng,而且那jian夫居然还是我!”huáng智杰夸张地哇哇大叫!
“去!”捶了他一下,靠着自行车站了起来,huáng智杰在旁边扶住我,而向我们走过来的赵俊,脸色更差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上午开庭吗?”待他走近,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地问着他。
他瞄了huáng智杰一眼,yīnyīn的,蹲下来看我的脚,“怎么伤了?严重吗?”标准的京腔,还是那种贫贫的感觉,不冷不热。
“没事。”不太喜欢他yīn阳怪气的样子。气氛一下子有点尴尬。
huáng智杰看了看我们俩,在我瞪了一眼后,笑了起来,“李天,既然你朋友来了我就上课去了,让他照顾你吧。”说着转头看向赵俊,“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