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课老师也有自己的理由:开卷考,我当然不能出死题,得看你们的运用能力。
只可惜我们是连死题答着都困难,更何况您说的‘活题’,本科生而已,能照本宣科搬出来就不错了。
院里查不出什么,因为她说她上课都讲过,为此还大病了一场,痛心我们对她的‘辜负’。学生们这边也闹腾得厉害,挂了60%的人,四个学分,不少!
院长找到我,想当年他的工程力学我考了86分,全系第一,为此他对我青睐有佳。而且这次的考试我也是在前五名之列,他认为我的话应该是比较客观滴。
我们详谈了近半个小时,我用掉前二十五分钟充分赞扬了双方的工作,更加肯定了任课老师的敬业jīng神。最后五分钟略略带过存在的问题:老师第一年授课,难免经验不足,高估了我们本科生的能力,提高了教学难度。
其实这是一个不是理由的理由,但是他们需要一个台阶,传闻任课老师是院长的‘二奶’,由他推荐进校,真心惩罚的程度又有多少呢?
大学也是个不gān净的地儿!
回去后把这事跟班长说了,太原汉子,挺直率负责的北方人,跟他分析了利弊,让他联系其它三个班的班长再给院长写了一封信,信中内容无外乎是把今天下午我跟院长说的理由再重申了一遍。
不到三天,任课老师就拖着病弱的身体来跟大家倒了歉,说明自己经验不足,忽略了本科学生的教学大纲要求。于是我们得到一次重考的机会,而这一次,全系最差的学生也有七十来分,院长大大表扬了一番。
事qíng就是如此简单,有点可笑,也有点可悲。
就像父亲曾经跟我说的一样:现今社会上办事要讲究方法,没有足够的权势直接下命令,就只有曲线救国,达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陪陪笑脸,退让几步,又算什么呢?
去年最难的一门课靠着‘运动’过关,而今年,我无可奈何地选择了偷考卷。本少爷一向认为在考场上搞小动作是下下之策,作弊的最高境界是考前把试卷COPY出来,这样就有更充分的时间完善这个‘谎言’。
知识的学习是一生的积累,是个人的事,因为这是我们自己的人生。
但是学校里的各项考试却像是为了老师的‘业绩’,他们需要‘成绩’来自我安慰,我们又何必真当一回事呢?
帅哥副教授没戒心地放石伟,付源和我进了他家的大门,美其名曰是指导问题,而我们又‘很不小心’地发现月底的试卷在他的公文包里,于是体内的犯罪因子蠢蠢yù动起来。
虽然一向不齿小偷的行为,比较崇尚qiáng盗的bào力手段,至少他们是凭‘实力’办事滴。但现在你给了我机会,没道理辜负这片心意啊!
小心地放倒石伟的水壶(带去上自习用的,大学校园里遍地是,据说还能因此判断谁是‘高才生’),沙发边的茶几是价值连城的实木家具,只上了清漆,壶里的水顺着几何边慢慢地,慢慢地流到了地上……
水滴声不一会儿就引起了副教授的注意,查到‘祸源’,连忙出去拿拖把,我望风,石伟和付源记题。十道问答题,只用瞄几眼就完事了。
看着这位副教授忙碌的身影,有点心疼他的憨傻。倒霉蛋还一个劲儿地安慰我们‘没关系,没关系,不是你们的错……’。
捧着书,装模作样地站在一边,不住说着道歉的话,其实心里早就笑翻了。
他卷着袖子,站直了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儒雅温和的笑容配上他英俊沧桑的脸庞,有着一股动人心魄的蛊惑力。
“其实我应该谢谢你们的,因为这是一个死角,我平时都懒得打扫,今天正好彻底清洗一遍。祸也是福啊,端看你怎么想了,事实上我们的生活也是这样的。”
他说这话时,看着我的眼睛,笑意中有着难以隐藏的真诚和不知名的光彩。不知为什么,我的心跳加快了。成熟稳重的男人,有着令人放心的安全感,难道这就是他成为学校最受欢迎老师的魅力?
有点可惜。
出了副教授家,给赵俊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我,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股想见他的qiáng烈yù望。
不到半个小时,他的车就开到了学校门口,幸好。
看见自己熟悉的痞子笑容,心里涌现出的感觉好像就是那些无聊女孩子们常说的‘甜蜜和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