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疼!实在是太疼了!
于海洋进入的刹那,游畅的神智如同遭遇着狂轰滥炸,一片接着一片的爆破,体无完肤。疼痛仿佛海啸,将他淹没,不管他怎样挣扎,如蛆附骨地,分毫不让地包围着他,钻进他的血液,嘶咬他每一根神经。游畅几乎发狂地朝枕头深处埋去,随之而来的窒息,竟带给他类似一种解放的,浅浅的,昏迷。我爱你,于海洋,那是他自己的声音,在游离的神智间,如同回音般往返,我爱你,于海洋,我爱你,那么,那么,那么地爱你……
身体上,于海洋经历着从未有过的感受。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个不折不扣的Gay!只有身底下压着男人,他才体验到xing爱里,真正属于他的,至高无上的,欢愉和满足。第一次和男人肛jiāo,高cháo来得快而凶猛,于海洋she出来的瞬间,几乎不能抑制地大吼出声。
事后,于海洋没开灯,黑暗里长久地抱着游畅的身体,在他的额头和耳垂处,细细地亲吻,呢喃般地探问:“疼不疼?”
游畅“嗯”了一声,没回答。
“‘嗯’是什么意思?疼得厉害吗?”于海洋接着窗帘fèng里的月光,捉住游畅的下巴,忍不住再去亲吻他形状姣好的嘴唇,这人真是叫他着迷。
“还行,”游畅扭头躲开了,“睡觉吧,我困了。”
“那我不吵你,只剩一句话了,”于海洋在他耳边,幸福地说,“你真好,游畅,你是我的王子,我的天使,是甜滋滋的驴打滚儿。”
“你才驴打滚儿呢!”正疼得七荤八素的游畅,被“驴打滚儿”逗笑了:“睡吧,我不行了。”
于海洋抱着他躺了一会儿,觉得身边的人,呼吸渐渐匀称,起身下chuáng到洗手间扔套子,顺便冲了澡,屋里暖气太热,他一身都是汗。洗手间明亮的灯光下,他看见套子上,有血。
他焦急地回到卧室,先是问了句:“你睡着了吗?游畅?”
游畅没说话,于海洋走过去,他摸了游畅一把,头有点热,他心里揪起来,朝他身上又摸了摸,真的有点烧。不至于这么快吧?他伸手开了chuáng头的小灯,游畅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
“游畅!”他推着喊,“你没事儿吧?”
“都说没事儿,你又折腾什么啊?”游畅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你发烧了?”
“早上就有点儿,吃过药,明天就能好。”游畅拉了拉被于海洋弄乱的被子,“这都几点了?你不困?”
于海洋钻进被窝,关切地抱起他来问:“你出血了,游畅,这么疼,你怎么不喊停啊?你现在是不是还疼着?”
“没有,”游畅挣了挣,可是于海洋抱得太紧了,只好任他,“不怎么疼。”
“你就编吧!不疼你的脸怎就没个人色儿呢!”于海洋心急如焚,“你怎那么傻?怎不告诉我呢?”
游畅被他焦急而内疚的语言感动着,不由地用了感qíng:“我怕你不懂,于海洋,我怕你不明白我喜欢你,不管你怎么做,我都喜欢你。”
于海洋紧紧抱着他,勒得他直喘不过气,可游畅任他如此抱着,任他哽咽的声音在耳边执着地重复:“咱以后不那么做了,游畅,咱再不做了,我再也不会这么伤你,再也不会……”
他们在黎明前的黑暗里拥抱,那里是属于他们的,笼罩在一片橘红灯光里的,寒冬里温暖的小屋。
于海洋想带游畅去医院,他怕伤口会发炎,可是被游畅一口拒绝,伤在那里,实在是太难为qíng了。他下chuáng拿了两片止疼药,游畅倒没拒绝,就着水吃了,可见是还疼着呢。一晚上于海洋都没好睡,一会儿摸摸游畅是不是发烧,有没有出汗。心里后着悔,他昨晚喝了酒的,又生气,做的时候,特别不知轻重。
他知道这事儿不能qiáng来,尤其第一次,弄不好就伤到,所以他一直也没qiáng迫过游畅,就是希望有个愉快的第一次经验,游畅也就不至于多么排斥,结果反倒弄巧成拙。于海洋从那时候开始明白,有些事真是计划不来。
第二天早上,游畅是被于海洋叫醒的,他一看钟,都快十点了。
“你怎么不早点儿叫我啊?”他想起来,一动后面就疼得厉害。
于海洋注意到他脸色的变化,担忧地说:“咱得去医院,游畅,我刚给我表哥打电话了,他说万一发炎,问题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