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难受吗?你不能……那个啊?”
“切!自己解决最没意思,我要的是女人!女人!”他几乎是咆哮出野shòu的宣言。
“你也太直接了吧……”我忍住笑安慰他:“忍耐一下,两年而已嘛……”
“天啊……不提还好!我……我要杀了你!你跟我老实jiāo待,做了没有?”
“……没有,我连女朋友都没jiāo呢。”
“哼,是不是真的?你个笨蛋……那么好的机会都放过,有病啊?”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突然一凉,万一他知道我真的“有病”,还会不会拿我当朋友?虽然我有掩饰自己的信心,也一直都做得很好,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还是会bào露出一些异常吧?不jiāo女朋友、对xing事不感兴趣,这绝不是一个“正常”男人应该有的qíng况,所以我还要多做些什么吗?用善良的外表去欺骗某个女孩?心里想着同xing的身体跟她做爱?
我想我做不到,也不可以那样做,非关真正的道德,只关乎对自己的忠诚,我已经背叛这个世界,不能再背叛自己了,我的心没有足够qiáng硬的力量来承受如此压力。
我所能做的至多是陪着他聊聊“xing”的话题,缓解一下他的苦闷与寂寞,所以沉默了一会儿以后我对他说:“这样吧,我寄一些好东西给你,你想要什么?”
“嘿嘿,这才是好兄弟!我想要美女luǒ照……色qíng小说也勉勉qiángqiáng了,最好是那种长篇的、现代的、qiángjian的、群体的……哇,说着就让人受不了……”
“好了!看你色得,口水都流下来了!”
“……唉,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我要挂了,等着收信吧!”
我“砰”一声挂上电话,呆呆的静坐了很久,心里空dàngdàng犹如一个残破的废墟,找不到自己的思路,也什么都不想gān。
但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jīng神百倍的满街乱串,在几个隐秘的小书店和小摊点中找了一堆他感兴趣的“好东西”,整成一个大包裹给他寄去,为求保险,我在那些东西外面包上厚厚的杂志封面和报纸,使它们看起来就象一般的书籍。
收到我的馈赠后他高兴极了,在电话里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还说他的几个战友也一块儿感激我,我问他你把东西给别人看了,不怕被上级知道?他说没问题,大家都心照不宣,小事儿一件。
后来我又给他寄了几次这种东西,他的热烈态度慢慢平复,可能是看得多就见怪不怪了,不过是一种作为代替品的视觉刺激而已,应该有个饱和期。
整个大一在平静的生活里度过,李唯森一直待在军营等探亲假,连过年都只打了个电话,那段日子他的电话变少了很多,说是jiāo了一些新朋友,放假时经常一起出去找乐子,玩得累了也就懒得找我们。也是,难得他找到了排遣寂寞的方法,这样比看色qíng书健康得多。
寒假时小川是一个人回来,跟我和原来的一群朋友大玩特玩,暑假时他便带着新女友去别处玩了。这个女孩跟我们是一个地方的人,小川在学校碰到她就感觉亲切,一来二去谈成了一对儿。小川说她比以前的女友都成熟,挺能照顾他平时的生活,我在电话这头长叹:“这是最适合你的女孩,认真点吧,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他难得没有油腔滑调,而是乖乖接上我的话茬:“嗯,我也这么觉得,她确实不错……”可他下面的话让我咋舌不已:“……如果我碰不到更喜欢的,就是她了……”
暑假过后的新学期,我又大了一岁,升到二年级的我某天不经意量了一下身高,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长高不少。李唯森走的时候,我还比他矮一点,现在可能跟他差不多了,从高二开始,这小子的外表就一直没怎么变。还有小川,也有大半年没见了,上次没见他有什么变化,现在的他变了吗?真的很想他们,就算经常通电话,但声音是不可能代替本人的——无论再怎么频繁的联系,彼此间毕竟隔着遥远而真实的距离。
这一年的十月,我见到了久无音讯的老妈,四年里她只给我寄过四张生日卡,我曾经暗地猜想她变成了什么样子,但她站在我面前时,我仍然差点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