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和自己好象想到什么,暗暗笑了,低声说:
“他,他挺特别的。”
“怎么特别?”丁燃问道。
“嗯,”冬和微微闭着眼睛,扬着下巴思考着,“很难说呢!就是感觉很矛盾,他明明不太喜欢我,很严肃,总黑着脸,可是,我还是禁不住想,”冬和的脸红了,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想亲近他。”
丁燃似乎有些惊讶,冬和竟然能如此坦白,心里百感jiāo集。
“冬和,喜欢上你大哥了?一见钟qíng?”
“不是----”冬和拉长声音否定,却被丁燃打断。
“是也没关系的。冬和不应该压抑自己的感qíng,有喜欢的人要努力争取。”
“我没说我喜欢他呀!”
“冬和,你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丁燃几乎叹着气说,“你的脑子忘了他,心里却一直给他留着一个角落,所以他一出现,你就感受到他了。”
冬和的眼睛睁得很大,“你说什么?我和我哥……”
“我可什么都没说。”丁燃看着冬和的眼睛,那里头清澈透明,“杨牧不是真的冷漠,他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吧?冬和,你问问自己的心,你想要得是什么,也许能帮助你找回记忆。”
冬和仔细品位着丁燃的话,在内心深处反复衡量着,询问着,试着去开启被尘封的角落。
“丁燃,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前就说过,做朋友对我就挺好。你跟我无话不谈,我就觉得很荣幸了。”
“谢谢你,丁燃,真的。”冬和觉得暖流从体内瞬间穿过,自己多么幸运!
“嗯,我以前告诉你的时候,你也这么说的。呵呵。”
夏天的白天格外长,太阳还是明晃晃地照在海面上。冬和的眼睛仍然离不开那个挺拔的身影,认真说话时不怒而威的庄严。即使严肃的时候,一举一动里也渗透着护着自己的温柔……渐渐地,下午的一幕一幕又重演。冬和的心里,泛滥着久违的温柔,你怎么,不看我的眼睛?哥,我们之间发生过什么?
“你把药给我停了,马上就停!”
杨牧沉默了良久,狠狠把烟掐灭,说得坚定,却没有怒气。杨凡那一直吊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他以为老大知道,肯定会撕了自己呢!看来高祖闻也白锻炼了,老大这次压根没想动粗。
“药停了,就能马上恢复记忆吗?”杨牧继续问。
杨凡摇摇头,“慢慢来,也许能恢复,不好说。”
“瞒得了一时,瞒得了一世吗?你怎么也想不开呢?”杨牧不忍责备杨凡。
“我也没想瞒他一世,我只是想给他个缓冲的机会,当时那种qíng况,他生无可恋。现在不一样,冬冬和小永的感qíng特别好,生活安定下来,他再难过,也能挺下去。而且,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对你的感qíng不一样……”
“等他什么都想起来,恨我还来不及呢!”
“那你是想他记起以前还是忘了一切呢?”杨凡反问杨牧。
杨牧果然沉默,半晌也未说一句话。双手cha在裤袋里,眼睛直望着远方,终于语重心长地说:“我想冬冬要么面对现实,做他自己想要的选择。要么永远这样,快快乐乐地生活。他如果想起从前,就不会再选择我,如果想不起来,他的生活,也不需要我。所以,我,总是多余的。”
杨凡的心给这一番话狠敲了一下,却听见杨牧继续说,“发生就是发生了,不管他忘了还是想起来,在我和他心里都是一根刺。再说,现在丁燃和他不是挺好的?”
“我就知道你当时帮丁燃打官司就是在给冬冬铺后路。可是你自己不也说要冬冬自己选择吗?ABC项还要由你定,还是自由吗?你是不是觉得冬冬选了除你以外的任何人都会是快乐的呢?”
“不是吗?”
“不是!”杨凡肯定地说,“冬冬的心里还是有你,只是记不起来了。再说,你和冬冬在一起有心理压力,那丁燃呢?他给冬冬带来的,比你那些更要人命啊!你又让他怎么面对冬冬呢?”
“他是他,胡茵是胡茵,不是一回事。”
“一样的,丁燃对冬冬的愧疚比你的来得还深重。至少他还能守在冬冬身边,做朋友也甘心,你怎么变得这么懦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