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里人啊,」我也没打算瞒着,「你家里的事,我稍微知道些,你在大飞那里实习的时候,有人认识你。」
苏杨抬起眼睛,刚刚还愉快羞涩的眼神,突然忧郁:「他们说我什么了?」
「没说你什么呀,就是说你爸爸。」
「哦,」苏杨的左手,轻轻地吗索着他的裤子,「我把那些事儿,我也不清楚,我跟他不亲。」
我没有再问,这些家务事,外人本来就不太好cha手,何况他家这本账这叫个乱哦!不管多苦多难,过去就过去了,伤疤是醒目的纪念。
「我跟你说的心事,都比跟他说的多。」
苏杨追加这一句,让我瞠目结舌:「你把我比喻成你爹呀?」
「不是,」本来有点苦涩的苏杨,忍不住笑了,「哥,有些话我只跟跟你说,你要不听,我宁愿不说。」
「听啊,谁说不听了?」我连忙决心,「你什么时候说,我都洗耳恭听。」
「我知道你对我好,哥,罗建梅照顾我,都没你上心。「苏杨轻轻地叹口气,眼睛眨巴眨巴地:「有时候说她的好,你是不是不乐意阿?」
「我又拿不小心眼吗?我还能跟弟媳妇争风吃醋阿?」我开着认真的玩笑。
「对啊,」这小子还接茬,「我也没跟你那么多女朋友吃醋阿!」
第23章
苏杨在我家连住了几天,伤口恢复得差不多了。他白天就是在家里看书复习,快要期末了,晚上我下班了,会领他出门吃东西,然后带着赛文散步。天冷了,我们沿着街边走,看着夜色里车来车往,万家灯火围绕在我们周围,我只觉得若能握上他的手,便真是满足到家了。只是,我终还是没有勇气试探,但这种依靠的感觉,已让我神魂颠倒。
放寒假后,罗建梅回家了,苏杨依旧留下,我顺理成章地留他住在我家里。他真把我当哥看,虽然有些事绝口不提,大部分时间还能愿意跟我商量,我依旧跟他提议考研,向他继续把学业念完,并且我用邹童的例子教育他。他很能听得进去我的建议,抬着眼睛认真地注视的模样,像个专心地小学生。
我和苏杨关系,越来越几乎;而邹童和江洪波,却开始出现裂痕。
那是个周六的上午,苏杨说他有事要出门。他有点神秘兮兮,虽然他跟我承认,他奶奶也住在这城里,却从来不提细节,更别说让我见见。估计他有所保留,也不曾追问,我不想让他再我跟前,有半点窘迫和不适。
我给邹童打电话,他把我联系的教授,只有时间一起出来吃饭。他听说苏杨一天都不会在家,直接让我过去。邹童并不常邀请人回家,一般大家都在外头见。估计是江洪波在家,他捉摸着做点好吃的慰劳,顺路带上我这个吃白食的。
邹童固然下厨呢,他穿这件紫色的毛衣,你白色裤子,看起来粉嫩的,散发chūn天的气息。他系着蓝色的围裙,在厨房里忙活,见我来了,让我给他多剥些蒜。
「你怎么不使唤江洪波?」
「我让他出门给我买条鲜鱼,」邹童说着话,见江洪波已经换好衣服,「要买活得哦,让超市的师傅帮忙杀一下,快去快回吧!」
江洪波匆忙出了门。
「今天什么特殊的日子?」我看的厨房里如临大敌场面,「怎么搞这么正式?」
「没什么,」邹童淡淡的说,眼睛也没抬,专心切ròu,「病了一个多月,这刚好,爱动弹了,就做一顿呗。」
邹童确实给「进口」的感冒折腾得够呛,开始只是打针,也不见好,最后闹到医院,用了进口的药,才缓过来。我说进口药治进口的病,这才对症呢。他病得都没力气打我了。前几天还病恹恹地,没想到今天竟有心qíng下厨房。
「你家福利真好啊,」我有些开玩笑地说,「病刚好就给他做饭吃。」
「好什么……」邹童yù言又止,脸色有些黯淡,语气自嘲地:「这不是为了讨好领导么。」
客厅里响起手机声。
那时江洪波私人的手机,他出门的时候大概忘了带。就像我姐一样,他们的手机都分公物和私人的。一般不是天大的事,秘书是不敢打私人的、,手机的,这号码知道的人也少。邹童竖耳朵听了听,响几声没人接,那头挂断了,接着「叮叮」相起两声信息铃声。厨房里的他好像中了魔障,怎么也无法集中jīng神,突然放下手里的话,走到客厅,拿起手机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