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杨肯定以为我和江洪波是一条战线的,所以才不敢跟我说,其实,就算江洪波这种事也想得开的,何况我个外人啊!见我若无其事的模样,苏杨不再拘谨,问我:「哥,你说师兄喜欢胡为川吗?」
「谁知道,他心思比女人还难猜呢。」
「我看不象,」苏杨皱了皱鼻子,「我觉得胡为川就是一相qíng愿。」
小样儿,他还成爱qíng专家了呢!于是我逗他:「这都能给你看出来?那苏大仙儿给掐掐,他俩上过chuáng没有?」
苏杨给了我一个「你怎么净想这些事儿」的表qíng,扭头看书,不理睬我了。过了一会儿,才抬头说:「感qíng都没有,怎么会上chuáng?师兄心里还想着江哥呢。」
他在这方面上特别单纯,不然不能跟人罗建梅处了那么长时间朋友也没个实际行动;我纠缠他一年多,他才开窍呢!邹童不至于这么保守,他就算没给胡为川占到便宜,也是为了吊他胃口而已。这厮折腾男人的手段多着呢。
「你没吃饭呢吧?」我快要出门的时候问他。
「喝茶的时候吃了点心,不怎么饿。」
「跟我去啊,今晚吃本帮菜,你肯定喜欢。」
「都谁在呀?」
「就我,王超,和他介绍的一个客户。」
「哦,不去,我带赛文去夜市溜达溜达。」
赛文听见自己被点名儿,本来在苏杨脚下躺的四仰八叉,立刻抬起头盯着苏杨。我觉得王超开始对他那么点儿龌龊的心思,他可能都记在心里,所以对王超会忍不住回避,但确实不到讨厌的地步。苏杨是典型的记好不记坏的人。
吃完饭,我送王超回家,他喝了酒,没开车。在路上,他突然宣布一条本世纪我听过最惊悚的新闻:他要结婚了!
「什么?!」我无法置信地盯着他,「谁,谁要结婚?」
「我啊!」他对我的反应有点不满意,「gān嘛,我结婚还犯法啦?」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两用呐?」
「呸,你怀里就抱了个两用的,凭什么埋汰我呀?」王超冲我不怀好意地一笑,「当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你人间蒸发,忙着跟小帅哥从事chuáng上运动吧?」
因为话题扯上苏杨,我没有继续,王超这人嘴也损,说多了指不定怎么编排苏杨呢。
「新娘谁呀?你是不是跟她有仇,这么祸害人?」
「在电视台混吧,没有个正常家庭,也升不上去,我可不想做一辈子这么瞎混,怎么也得弄个副台。」王超点了根烟,把车窗降下来,若有所思地跟我坦白:「就是形式婚姻,对方是个拉拉,‘四季’调酒师小安,你还记得吗?」
「知道啊,他介绍的?」
「他的一个表姐,家里挺厉害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大家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王超伸手到窗外,烟灰被风chuī散,「你吧,被跟江洪波一样死心眼儿,出什么柜呀,弄个形式婚姻得了,又满足了社会对你们的期待,也省的家里人念叨,你看他出柜出的,现在不照样也跟邹童分了?赔了夫人又折兵,图个啥呀!」
「呵呵,你自己惜福吧,别指望着天底下的Gay都和你一样。」
「就算你不结,能保证苏杨也不结啊?他跟你玩儿够了,保不准还想过正常的家庭生活呢。」
「他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看错。」
「你是给他蛊惑了,爱qíng对这个世界最大的贡献,就是促进白痴的繁衍。」
傻子我也认了,送王超回到家,已经快要午夜,却接到江洪波的短信,「你gān嘛呢?应该还没睡吧?」我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他斯人独憔悴的惨状,连忙电话回去。
「短信什么,怎不直接打过来呀?我怎么可能睡这么早。」
「呵呵,不好说,你现在也是拖家带口的人,转xing了也不一定。」
「cao,本来大爷还挺同qíng你,你既然这么不上道儿,我回家抱苏杨去!」
「别啊,佟琥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出来喝酒啊?我在‘九重’呢。「「九重」是江洪波最近才去的一个地方,和「四季」差不多,因为是会员制,没外人,比较清静。我不明白为什么江洪波忽然不去「四季」了,该不会为了躲伍可吧?伍可好像也经常去那儿。我还真摸不透江洪波,你说他有邹童的时候,还偷摸地跟伍可联系,现在终于自由身,反倒没什么行动。
前几次来「九重」都是江洪波喝高了,我过来接他,来去匆匆的,这是第一回安心地坐下来喝一杯。这里环境,比「四季」更隐蔽,虽然不设包厢,但都是隔离开的,挂着竹片串的帘子,里外都不怎么看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