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他,苏杨转身擦了擦眼睛,感qíng在这儿偷着哭呢。邹童吓一跳,苏杨不是那种动不动就掉眼泪的人,而他也不会给人留面子而假装没看见,上去就问:“怎么了?哭什么呀!”
“没,没什么。”
“虎子欺负你啦?”
“不是,你别问。”苏杨有点闹心,“真没什么。”
“没什么,你翘课在这儿哭,贱的呀?”邹童见苏杨不吭声,qíng绪却平静下来,就说:“他再犯浑,你就骂他,揍他,自己在这儿偷着哭多赔?傻子,你。”
陪他坐了一会儿,这才想起自己车里还放着超市的东西,里面还有鱼虾什么的,赶紧拍了拍苏杨肩膀,说: “走,gān点正事儿,帮我拎东西回家。”
两人的车前后停在楼下,苏杨见邹童买这么多东西,忍不住问:“你自己吃得完吗?”
“明天请吃饭,毕家声找了新男朋友,你知道吗?”
“听说了,他最近心qíng忒好,走道儿都哼着歌儿。”
“他非让我帮忙制造机会,请那人吃饭。你也来,不带虎子,谁让他欺负你!”
苏杨见他这么说,反倒不好意思,不等他说什么呢,身边响起洪亮的男声:“哎,邹童,买这多好东西?要请客啊?”
邹童一看,是新搬来的邻居,小雷,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帮你们拿,俩人也不够用啊!”
本来想说不用,但小雷自己已经挑两个沉的袋子拎了起来,也只好由他去了。小雷把东西送到家,邹童就连忙送他出门,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人脸皮贼厚,经常赖着不走,要不是见他有客人,指不定赖到什么时候呢。
见小雷出门,苏杨小声问他:“这人谁啊?一张嘴跟机关枪似的,还特没眼力介儿,还想留下来蹭饭啊?”
“是吧?是吧?”见“老好人”苏杨都这么说,邹童心里痛快,“你看他大块头,特man吧?其实骨子里,谁都 没他三八,爱打听事儿,东家长,西家短的,就他妈一‘金刚大娘们儿’。”邹童走进卧室换衣服,冲客厅里的苏杨说,“你晚上留下吃饭,我给你做点儿好吃的。”
“什么好吃的?”
“汤汤水水的呗,”邹童忍不住挖苦他:“补补给你哭掉的水分!”
他换好衣服走出去,见苏杨红脸坐在沙发上,努着嘴的小样儿,不禁笑出来:“gān嘛呀,勾错人了啊!”
苏杨虽然不是很会做家务,但胜在态度好,爱帮忙,邹童爱在厨房里指挥他gān这gān那,两人一边忙活,一边聊天,他能感觉得到佟琥和苏杨可能出了什么问题,苏杨最近总是心不在焉。
“是不是因为乔真回来了?”
苏杨忽闪着大眼,认真地切菜,假装没听见,就是不吭声。
“我说你怎么这么艮啊?”邹童恨得上去掐他一把,“不说拉倒,憋死你。”
苏杨“咯咯”笑了两声,跟大街上捡食儿吃的鸽子似的。
晚饭的时候,他的“淮山炖排骨”很合苏杨的胃口,这人平常是半点儿油星儿都不爱吃,难得爱吃这道菜。按照以往的习惯,到了晚饭的点儿,若不是两人一起吃,佟琥肯定打个电话过来问他吃过没有,今天苏杨的电话就放在饭桌上,却老老实实地,没啥动静儿。
“虎子爱你的,他就是那样的人,越喜欢你,就越任xing。你不用让着他,再发飙,你就削他,保管他老实听你的。”
苏杨默默聆听,没说什么,到最后,给邹童逗得笑了:“削不过他,怎么办啊?”
“白长那么大个子,你,绣花枕头!”
苏杨憨憨地眯着眼,好像已经不那么伤心。吃得差不多,他无意间提起江洪波前几天喝醉的事儿。虽然已经分手,但邹童和他依旧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并没有撕破脸,闹得不可开jiāo。相反,他们之间卸下了qíng侣的担子,彼此都松了口气,相处起来也不那么艰难,因此也不忌讳苏杨和佟琥提他。
“我还是第一次看江哥喝醉,他酒量真好。”
“谁灌的呀?”
“没谁,他自己喝的,就他和佟琥。”好像报复他刚刚说教似的,苏杨跟他说:“江哥说他心里明白,你还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