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起架来,毒打是免不了的。魏明混社会的,万紫琳在他手里讨不到一丁点儿便宜。
听的过程中,方萤时常觉得捏了一把汗。
她已清楚这官司得有多难打,魏明的辩护律师,如果死咬着这段经历,就会让万紫琳作为弱势一方,在法官那里天然能够获得的同qíng分消失殆尽。
好在万紫琳手里有一份重要的证据:前年,她在怀孕期间遭魏明毒打流产,医院的诊断书,她都完整地保留下来了。
针对一些细节的内容,方萤又提了一些问题,而后起身告辞,“……可能后续还有很多要让你补充的地方,希望你随时配合。”
万紫琳忙不迭点头,“……好。”
“还有,”方萤瞧她一眼,猛然之间,像是穿透了岁月,去看当年更加无助的自己和丁雨莲,“……如果这期间,魏明又对你动手了,你记得去医院做伤qíng鉴定……也要记得报警,出警证明也是重要证据。”
万紫琳点头应下,忽说:“……我……我以前没有做过什么伤qíng鉴定,但是我拍照了,这个,可不可以……”
方萤忙说:“在哪儿?给我看看。”
万紫琳拉开帘子去了“卧室”,把chuáng垫抬起了起来,从下面摸出一个裹起来的塑料。
塑料袋拆开,里面是个U盘。
·
蒋西池这边,也紧锣密鼓的开工了。
领取任务之后,多是各自线下完成,线上jiāo流,每隔一周线下聚头核对工作。
他下午一整天待在机房,把这一周的工作起了个头。
收拾东西离开,在走廊撞见苏怡悦。
她和一个高瘦白净的男生并排而行,两人靠得很近,很是亲密地聊着什么话题,一看见蒋西池,停下了jiāo谈,笑了笑,打招呼道:“蒋西池。”
“学姐好。”
苏怡悦微微点了点头,和那男生绕过蒋西池走了。
回到家,方萤正在伏案工作。
她拖动鼠标,似在看些什么东西,不住地唉声叹气。
“怎么了?”蒋西池瞅过去看一眼,顿时一惊,整整一个文件夹的照片,全是额头上的划伤,大腿上的瘀痕,手臂上烟蒂烫出的伤疤……
“万紫琳的……”
蒋西池把笔记本电脑盖子一合,“先别看了,我们去做饭了。”
方萤头往后仰,抵在他腰上,“没事的……”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3月14日……王律师案子开庭的日子。”
蒋西池:“……”
把她手一抓,从椅子上拖起来,“走,做饭去。”
方萤靸上拖鞋,被蒋西池拖出卧室,这时候,她才发现餐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束玫瑰。
“咦……”方萤奔过去把花抱起,“……原来今天是白色qíng人节!”
蒋西池瞅着她。
方萤立马丢下花,一把抱住他的腰,向组织自我检讨,“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要忘记的。”
蒋西池:“哼。”
“……其实我出门的时候都还记得的,你相信我!”
“你只记得今天王律师开庭吧。”
方萤隐约闻到了醋味,“……王律师都五十岁了,是个老头啊,你连他的醋都吃!”
蒋西池把她扯开,往厨房走去。
方萤立刻又牛皮糖一样地黏上去,“给我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嘛,阿池……”
蒋西池不为所动。
“蒋西池,西池,阿池……池池?”
蒋西池一个哆嗦。
方萤松开手,“……好了我知道错了,我自罚禁言半小时,你不要理我。”
说罢,很是委屈地去开冰箱门,“……你去年说好了要跟我领证的,放了我一天鸽子,我说什么了吗?”
蒋西池又是一哆嗦。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我都看透了,你就是吃定我离不开你,所以一切都无所谓了。你变了,再也不像以前……”
话没说完,手腕被蒋西池一抓,一带,整个撞入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