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眼底微微闪动的qíng绪没有因为萧祸九的话而有一丝半点的动摇,他笑眯眯地俯身到萧祸九的面前,轻轻地吐气,笑容暧昧,目光却危险,“别逃避话题,Shaw。我很好奇,同样的话你能对唐家的家主也说出来吗?这么长时间在第七区,我可真是听够了外面的那些流言——我不管那里面把你说得为了上位有多不堪,我只想知道——你当真爱他吗,Shaw?qíng人之间的那种爱?”
萧祸九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目光回视望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我没有。——你可以离我远一点了吗?”
“很好。”
乔微微一笑,刚yù起身,耳尖一支棱,似乎听见了什么动静,身体的动作跟着停了下来。
就在此刻,病房门蓦地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门里门外,有一刹那的怔然和死寂。
须臾之后,跨步进入房间,挡住了身后的一众视线,唐奕衡将门砰地合上,面无表qíng地冲着病chuáng大步走了过去。
还被乔以一个暧昧的姿势拘禁在咫尺之间的萧祸九几乎忍不住想要把脸扭开——
原来太过心虚的时候,会连对外界的感知都变得迟钝许多。否则他怎么会连这么多人到了病房外面的声音都没听到?
第60章
听留在医院的三部的人回禀说有位自称“乔”的先生来医院探望萧祸九时,唐奕衡便在从本家往医院来的路上了。
几位长老的座驾就跟在他的专车后面,这次本也是在家里商议过了,要正式把萧祸九的“家主继承人”的名分确定下来——这段流程,是唐家历任继承人都必须要走的一段;也只有经过了这一段流程,之后无论出什么意外qíng况,继承人再继任家主位置,才能算得上名正言顺,本家和九部的人都不能再gān预。只是那人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故而唐奕衡和几位长老只能到医院去开这个不怎么正式的继承人确立会议。
只是没想到,车行一半路程,最前面的保镖车似乎接了什么命令,陡然加速。几位长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着他们家主的座驾也跟着最前面几辆保镖车开始狂飙起来。
最近这第七区不太平得叫众长老都心悸,若不是很快就各自接到了家主命令加速去往医院的通知,他们都要怀疑家主是不是被人劫持了。
于是再怎么奇怪和无奈,几辆车还是只能跟着提速。原定的行程,在布置了开道的人员之后,硬生生缩减了一半的时间。
车队一到医院门口,后面的车还没停稳,唐奕衡已经冷着脸摔门下车了。
几位长老不敢耽搁,跟着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寻着fèng隙才偷偷找负责警戒的三部的人探明了消息。
听到“乔”这个不太熟悉的名字的时候,众人神色无异,唯独于溪变了脸色——他怎么也没想到,经过上次把自己冒着生命危险把录像带jiāo给家主之后,那个人竟然还能活着出现在第七区,而且是这么大大方方不加遮掩的方式。只是这一次……
于溪抬头看了看唐奕衡离开的背影,眼底掠过晦暗扭曲的笑意……这一次直直地撞到家主的面前来,他就不信,还有谁能保得住那个人。
***
看着唐奕衡面无表qíng地走过来的瞬间,萧祸九心想就算下一秒就挨上一巴掌他大概都不觉得意外——这男人从他记事起便是xing子沉稳,稳得像个七老八十的老gān部,五官因为唐家的血统而偏于西化,本就凌厉的线条几乎不见柔和的时候。而相对的,这男人真正动怒的次数,恐怕长到而立之年依旧是屈指可数。
至于此刻,男人身周气势yīn沉可怖,更不用说那双深蓝的眸子里几乎要卷起可怕风bào一般的冰冷。
只是出乎萧祸九意料之外的,男人的步子,在距离病chuáng只剩下一米多的距离的时候,硬生生被他自己遏止了。
之所以说是遏止,是因为即便隔上一米的距离,萧祸九都能看见男人衣服下急剧起伏的胸膛——像是只濒临崩溃边缘的野shòu,愈是压抑愈是叫萧祸九觉着危险。
而对危险的敏锐感知之外,萧祸九还觉着心口处有点不适感。
他皱着眉想了想,才确定这就是常人所说的“心疼”了。——明明这人身上没多出半点伤痕,即便是枪伤也比自己的恢复qíng况好得多,可只是看着这人的面无表qíng想着这人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他竟然就觉得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