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用我扶你过去?”
“没事,我没那么虚弱。何况就你这身打扮,要是被我爸妈认出来,恐怕不好解释,你也知道他们跟你爸妈一样,jīng明的像一群老妖怪!”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父母的?”楚醉喷笑着朝他翻了个白眼。
“你也认同的,不是吗?”许竹誉朝他眨眨眼,然后清了清嗓子,朝着许家二老的方向走去。
楚醉见他走路的姿势确实很稳,看来真的是她太过小心太过过滤了,合上手提电脑,转身跟着人群走上楼。
在二楼拐角的时候,忽然发现身边不远处的是盛华的陈董,一想起在渝海差点被他吃了豆腐,她脸色一僵,急忙的转身要向下走几步离他远一些,却因为太慌忙而脚下一空,刚好没多久的小腿也因扭到脚而连起了一阵苏麻,顿时低呼出声,整个人向楼梯下跌去。
“啊——”
“小心——”
“哎呀,小心呐——”
身旁附近的人看出她的异样,但想要扶她已经来不及,在楚醉崴到脚整个人即将跟地面来个紧密的亲吻的刹那,腰身与手腕陡然一紧,一鼓熟悉淡淡烟糙味撞入鼻间。
“谢……”幸好没摔着,楚醉来不急多想,在站稳的刹那抬起头就要跟人道谢,在看清那人的脸时,到了嘴边的第二个字“谢”字一下子就哽在喉咙口。
“不客气。”何彦沉放开手,看都不看她一眼,仿佛只是顺手帮了不相gān的人一个小忙,绕过她的身侧,踩着高级大理石阶上的红地毯走向三楼。
楚醉僵站在原地,抬手抚住刚刚被他握过的手腕,一瞬间失神而忘记走动,直到被身后越来越多的人拥挤着,才顺着人流被动的走上楼,宴会厅里灯火辉煌,几百平米的面积足够容纳更多的人在这里聚会狂欢。楚醉走到一排摆成塔型的香槟酒杯旁边,拿过一杯香槟酒,看着里边透明的淡huáng。色液体,透过液体,看着被拉长的人群。
“楚醉,你总是这样勉qiáng自己,不累吗?”她张了张嘴,看着酒杯,自顾自的问着自己。
没有人回答,她只能扬起唇角笑了笑,将香槟一饮而尽。然后再拿起一杯,观察酒夜的颜色,发现总是同样的颜色,她又喝了一杯,走向里边,想找到出之前那些香槟颜色不同的香槟酒。
喝了一杯又一杯,貌似没找到颜色不同的。
怎么回事?这擎禹也不过如此!开宴会用的香槟居然是同一种,连个其他味道都不给人尝一尝,真不是一般的吝啬。
楚醉捧着酒杯,瞪着里边的淡huáng。色液体,不以为然的哧笑,举起杯又要喝个gān净。
“小醉,你在gān什么?”许竹誉上楼后好不容易找到她,见她在喝酒,忙伸手拉住她手臂,见她脸颊微红,不禁拢眉:“你喝了多少?”
“几杯吧。”楚醉笑了笑,任由他将酒杯抢过去,不再继续喝,只是转身走到他身后,将额头靠在他背上:“借我靠一靠。”
“你醉了?”
“这是香槟,才没几杯而己,怎么可能会醉。”楚醉靠在他背后,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低低的笑出了声。
许竹誉的目光扫向宴会厅中的人群,何彦沉早已不知去向,涌动的人群喧闹的大厅明亮的灯光奢华的衣香鬓影,只有这一处角落透着莫名的落寞。
这种感觉,真他。妈。的让人不慡!
“小醉!”他骤然转身握住她肩膀,见她死活不肯抬头,不由的伸手qiáng制的抬起她下巴,却瞬时惊诧的盯着她黑眶眼镜下的双眼:“你……”
她居然在哭?
这么久以来,他总想找机会让她哭一场,也许只要哭一哭她就能舒服许多。
可从一开始到现在,甚至那次在商安然的生日party上,她仅仅是麻木的站在那里,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刚刚他不在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居然会哭?
躲在他身后就以为任何人都看不见了?
握在她肩上的力度骤然加重,下一瞬,他迅速背过身,不去看她的难得的眼泪,站在原地,任由她将额头贴在他背上,很低很低的哭出了声音,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又细又轻微。
许竹誉仰起头看着大厅上方的水晶吊灯,双眼一眨都不眨,不转身帮她擦泪,不安慰,不说话,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