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下答得整齐。婉儿信了,“怎么做?快点教我啦!”
“比如说,知道他喜欢什么,就去买来,知道他爱吃什么,就去做,然后不动声色地让他感动,捕获他的心……这叫做笑里藏刀,三十六计中的……”guī丞相“博学”地出谋划策着。
“这样啊!”婉儿立刻要走,“那我去问他喜欢什么!”
“哎,大王,你错了!”guī丞相忍着笑,“万万不可,万万不可直截了当地去问也,让他猜到你要做什么,就没有惊喜了,大王应该从别的人身上打听,再悄悄地给他一个惊喜和意外,这叫做旁敲侧击……”
“这么复杂啊!”婉儿嘟起嘴。
“大王,爱一个人本身就是复杂的?复杂乎?不复杂乎?……还是复杂吧!”guī丞相振振有词。
“嗯,可是找谁去问呢?”婉儿皱着眉,突然眼睛发亮,“对了,那个死人!”她一挥手,“没事了,你们可以走为上计了!”
秋天的阳光已经不是很烈,软绵绵地照在静悄悄的河流上,照在静悄悄的垂柳上,照在静悄悄的花圃里,也照着花圃里那个静悄悄的少年身影。
西民坐在一棵木芙蓉花前,忧伤地望着那粉白的花朵,那么白,白得像病chuáng上慕容寻的脸色,白得像铭夏紧张焦急的脸色,也——白得一定像自己现在的脸色……
他渐渐恍惚起来……
“喂!你们看,他的皮肤白得跟女孩子一样!”三四个孩子,包围着一个秀气的小男孩,不断地将他推过来,揉过去。
“他根本就是怪物,长得也像女孩子,真没出息!”一个高个子的男孩重重推了7岁的小西民一把。
“他还是个野孩子,我妈妈说,他爸爸死了,妈妈跟人跑了!没人管他!”另一个胖胖的男孩扯住小西民的头发。
“没人管他,我们拿他当球玩都没关系!”
“好啊,推他!”
“推呀……推呀……”孩子们嚷着,笑着,推着。
小西民被推到东,又揉到西,他吓得晕头转向,双眼含着泪,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看那个,头发被扯下了好几缕,头皮生疼。
“推呀!推呀!”男孩子们嚷着,“小怪物!小怪物!”
“住手!”突然一个怒喝声响起来,小西民踉跄地撞在了一个大男孩的怀里……
他看到一对深棕色的眼睛,那么亮,那么有力……
“不许欺负他!”大男孩威严地喝着。他个子好高,力气好大,一下子就把其中那个胖胖的男孩推到在地,“你推他,我就推你!”
“你是谁啊?你不让我们推他,连你一起打!”三四个孩子扑向大男孩。
大男孩轻轻用脚一勾,其中一个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了。他抓住另外一个男孩的手,用力向后一拧,那个男孩疼得大声叫:“哎呀——不敢了,不敢了……”
孩子们一溜烟跑了。
只剩下小西民,呆呆地,看着大男孩……
“你不要怕哦。”大男孩笑,那笑容像阳光,“我会保护你的,以后再也不让他们欺负你!”
“真的?”小西民又惊又喜。
“当然真的!我叫铭夏,以后,我就是你哥哥!”大男孩伸出大大的手,勾住西民小小的左手小指,“来,我们拉勾,一百年不变!”
“啊……”西民小小的手发抖,“我有一个哥哥了,铭夏哥哥,太好了……一百年不变……”
一百年不变?
可是,不过十年的时间呵!铭夏已经变了——变了——
……西民的思绪回到现实中,嘴角苦笑着,目光哀伤地看着自己左手的小指,深深地叹息。
“夏……我们为什么不能一百年不变……”
回答他的,只有那粉白的木芙蓉在风中发出的沙沙声。
西民低下头,地上,木芙蓉的影子渐渐拉长……
“喂!死人!”一个绿色的影子突然闪了过来,遮住了粉白的木芙蓉。
“你又来gān什么?”西民厌恶地望一眼婉儿,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粉白的木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