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去吧,她总是这样。”一个老义工叹着气,“这孩子也真可怜。”
“她来多久了?”新来的义工好奇地问。
“她?大概当时才一岁多,就被丢在这大门口了!”老义工回忆着,“别的孩子,虽然也可怜,但是至少还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自己的家在哪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父母是谁,不知道家在哪里……最可怜了!”
“啊?”新来的义工感叹,“那她的名字是怎么来的?”
“院长给取的!慕容是当时在她身上发现的一张纸,上面写着这个姓氏,院长觉得总有一天,她要去寻找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家,于是取了个‘寻’字给她……”
义工们议论着,不远处,小慕容寻依旧一动不动地背对着她们站着,似乎她们说的与自己无关,只是,眼泪慢慢地涌进了她的蓝眼睛里,顺着脸庞划过她白皙的肌肤……
家……
家……
10年后,自己还是不知道父母是谁,家在哪里……
慕容寻的蓝眼睛里,再次弥漫了泪水……
“呜……”她突然把脸埋进枕头里,哽咽着哭起来。
“咚咚!”门上有人敲,是铭夏吗?这么快?慕容寻赶紧抹去眼泪,咳嗽一声,“进来。”
进来的却是她的主治医生,查房的时间到了。
“慕容小姐,”医生微笑着,“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慕容寻回答。医生搭了她的脉搏,又拿出听诊器放在她胸口,慕容寻敏锐地捕捉到医生眼里的一丝凝重的神色。
然后,医生开始问她一些问题,平时都喜欢做什么,有没有剧烈运动过等,慕容寻一一作答,但她觉得越来越不对头。
“早上醒来时,是否感到身体的某一侧比较乏力?”医生思索着。
“是的……在右边。”慕容寻回忆着,“但是经常自动就消失了。”
“头经常疼吗?眼前是不是老是发黑,并且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有……不过也会自动消失的……”慕容寻有点惊慌了。
“你的父母是什么血型?”医生最后问出一个问题。
慕容寻怔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医生的问题,像一根鞭子,对她兜心地猛抽了一下,突然,她抬起头,幽蓝的眼睛里闪发着从没有过的,以及不可抗拒的坚定和奇异的神色——
“医生,请您一定要告诉我,我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医生深深地,深深地看着女孩蓝色的眸子,目光严重而锐利,似乎在探究什么,挖掘什么,肯定什么……
8
晴天白云,学校的cao场上绿糙如茵,一派明媚清新。
婉儿站在糙从中,绿色的迷彩服使得她英姿飒慡,那两道微向上挑的眉毛使她带着几分男儿气概,大眼睛里却闪烁着郁闷迷惘的光。
“为什么呢?”她第一次没有拎起guī丞相,而是把他当作一个“长辈”一样的角色来请教,“为什么我追不到他?我第一次那么贤惠,第一次给人煲了汤,可还是不能打动他的心啊。我错在什么地方呢?”
“大王!”guī丞相也难得不拽文,说几句“人”话,“依我看,你错在太男xing化了,你平时风风火火的,又穿成这样子,哪里有点女人味啊?你们说是不是?”
“是!”手下们忍着笑回答。
guī丞相也忍着笑,“我要是他,宁可喜欢男人也不喜欢男人婆!”他挤眉弄眼地看着一票人,“是不是?”
“是!”手下们再次齐声回答。
婉儿气得发抖,guī丞相却不紧不慢,“认为大王像女人的请举手!”
只有两只手举着,是婉儿的左手和右手。
“大王,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guī丞相又吆喝一声,“认为大王像男人的请举手!”
“刷!刷!刷!”——除了婉儿,所有人都同时举起了左手和右手。
婉儿qiáng压着火气,回到了家里,开始翻找起衣服来。
“哼!我又不是没有淑女装,可是,鬼才穿那样难受的……”她咬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