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民走在最前面,面色凝重,不时停下来看看四周,再看看地图。
沙dòng越往前走,岔路越多,每到一条岔路口,西民都蹲下来仔细察看,再做上个记号。
“你这是gān什么?”慕容寻问,“我们难道还走回来吗?”
“如果不小心走迷了方向,看到记号就知道了。”西民淡淡解释。
“你……”铭夏奇怪,“你怎么想得这么周到?”
“哎呀!你不要罗嗦了。”回答他的却是婉儿,“西民最懂了,听他的绝对没错!”
道路越来越曲折,高低起伏的huáng沙挡在面前……
“怎么这么难走,越走越困难啊!”婉儿汗流满面。
“会不会走错了?”慕容寻担心地问。
“绝对不会错的!”回答她的又是婉儿,“跟着西民怎么会错?笨蛋白痴!”
“可是……怎么越走越崎岖了?”铭夏也发出疑问。
“那就对了。”西民微微一笑,“地图上,我仔细看了,所有的路,都是画的细线,但最后的一条,却用粗重的线画着,并且看得出来,是画了两次,画得蜿蜒曲折,特别重……应该是你爸爸没有力气用文字说明最后的路特别难走,所以用扭曲的线说明。”
“这……”铭夏将信将疑。
西民坚定地解释:“不会错,你们看看自己的鞋子,是不是已经湿了?”
婉儿第一个低下头去看鞋子:“对啊!”
西民回过头,迎着铭夏惊疑的目光,淡淡一笑,“地下深处是gān燥的,而地表的三四米下,却往往有地下水的源头,可见,我们是接近水源了,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越走越高,所以才那么崎岖困难,因为我们在向上爬!”
“对呀!”铭夏恍然大悟,但新的疑云却更重了,“西民……你竟然懂这么多?你是什么时候学的?怎么我从来不知道?”
“你不会知道。”西民的嘴角突然有了一个苦涩的笑容,“有很多事qíng,也许……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可是……”铭夏还要追问。
“夏!”慕容寻却及时打断了他,“既然西民说得对,我们就快走吧!”
cháo气越来越重了……
路越来越崎岖了……
黑暗yīn森的沙dòng,迷宫一样的沙dòng……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头……
西民的神qíng坚毅,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沉重。
婉儿紧紧地跟着他,不时地递上手帕给他擦汗……
铭夏几次差点倒地,手里却始终没有放下爸爸的尸体。
慕容寻用小小的肩膀,支撑着他……
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弯,走了多少岔路……
通道越来越狭窄……渐渐地,四人都直不起身子来……
突然间,一线亮光,从前方漏了进来!
那细细的,小小的一点光……
“光!”西民惊喜地,不敢置信地喊。
“有光了!有光了……夏,你再撑一下……”慕容寻的蓝眼睛闪发出狂喜的光芒,激动地看着铭夏。
铭夏的嘴角渐渐浮现出微笑:“光……”
“啊——我们可以出去了——”婉儿最后一个反应过来,却比谁都喊得大声。
转过最后的一个弯,一个直径两三米左右的出口,蓦然出现在面前!
突然其来的qiáng光,使得四个人的眼睛都一花!
接着,婉儿喜悦的喊声就冲出了地dòng口——
“乌拉——万岁——我们出来了——出来了——出来了——”
西民第一个钻出地dòng,白皙的脸上终于如释重负!
婉儿紧跟着手脚并用地爬出来,帮着西民一起,和地下的慕容寻合力,将铭夏和他爸爸的尸体一起拖出地dòng。
慕容寻最后爬出来,来不及拂去满脸的泥污和沙尘,就赶到了铭夏身边。
四人都累得坐倒在地,不住喘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有死里逃生,重见天日,恍如隔世的悲喜。
“哇……”婉儿是第一个回到现实中的,她狂喜地嚷了起来,“太好了!死人,你太qiáng了!我们又回来了……哈哈,回来了……”她崇拜地,深深地望着西民,“我就知道有你在,我们一定可以回来……耶!胜利了!上帝!我太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