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望君一脸迷茫地眨眨眼睛,长而密的眼睫毛像是一把小羽毛扇子一样刷刷刷,苏扬想起来昨晚这眼睫上挂着泪珠欲落不落的样子,就觉得这把扇子刷得心里难受,可偏又挠不着。苏扬听见自己很正经地问安望君:“现在,就此时,提及“强吻”,你脑袋里出现了谁?”
安望君一愣,下意识脱口而出:“郡、郡主啊……”
苏扬长叹一口气,一脸我就知道的样子。
“感情我昨晚那么卖力的教学都没有用啊?你现在满脑子里都只有别人。我怎么这么可怜啊。”苏扬拉高了语调惨兮兮地控诉,自己都没听出来里面酸溜溜的意味。
安望君自知理亏,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苏扬有点不满:“接下来你该不会一直心里揣着她吧?”
安望君没说话。
没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苏扬突然心头一股邪火冒起来了,“不准你想她!”
安望君心想他这也控制不住啊!
原来昨晚辛辛苦苦把自己都奉献上去的教学还没有编剧随手安排的妹子有重量,苏扬圈住安望君,恶狠狠地质问:“假如剧本里写的最后是令狐阁主亲了问香楼里哪位路人甲姑娘,你怕是也要一直心心念念着她吧!”
安望君蹙着眉抬头,眼睛又委屈成了小鱼的形状。
苏扬看着他眼睛,脱力地深叹口气,“你就不能想想我么?”说着一手揽住安望君腰,一手抬起他下巴,再次亲了上去。
怎么又来!
安望君下意识就要伸手去推,却发现苏扬虽然是以绝对优势圈住自己,逼得自己上半身都要向后折,但是唇上却没有半分的强硬,只是覆盖在上面而已。
就像盖章那样。
小王爷的穿花锦袍与小阁主的天青色丝衣交缠在一起,更显流光溢彩,剔透出尘。
就在安望君半呆半傻,犹豫着到底是推还不推的时候,苏扬轻轻放开了他,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眼里的笑意满足又明亮。
“现在的你,只能想我了。”
安望君:“……”
接下来的杀青戏拍的异常顺利,而我们的大男主苏扬未作久留,直接飞回了帝都,准备他的答辩与研究生毕业典礼。安望君自然也是要滚回去准备他的大一期末考试。
只是在下飞机的时候,杜若蘅拿着手机一脸凝重,连旁边的苏扬都不理了,直接拉过安望君,点开一个博主:“这是不是你?”
安望君一看,嚯!君子懒!!
他要吓死了,“你、你怎么发现的?”
杜若蘅以为他还会狡辩一会,此时也只能无奈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就我们在飞机上这会,有人跳出来发博,说你送给苏苏的那幅画是抄袭的。他们说这个叫君子懒的博主从开号的时候就在微博画苏扬,你抄了人家君子懒的画风构图和立意。”
安望君艰难地问:“抄自己的,也算抄?”
杜若蘅投给他一个怜爱的眼神:“这年头,不带智商上网的挺多,他们认定了,你,大明星安望君,就是抄了那个叫君子懒的小画师。”
安望君无语凝咽。
苏扬和乐行之各自都皱着眉头看他俩躲在一边嘀嘀咕咕。
“你不是在追她么?”苏扬嫌弃地问,潜台词是你咋还没追到?
乐行之干笑两声:“欲速则不达,我不着急。”
苏扬心想我有点着急。
于是老干部式抄手踱步过去:“怎么了呀?”他听见自己特别慈爱地问。
安望君撇撇嘴:“网上我原来混的那个圈子里的一点事,没什么要紧,走吧。”
“哦。”苏扬显然不信,望向杜若蘅,杜若蘅良心一抖差点全招,被安望君拽着胳膊拖走了。
苏扬看两人做贼似的背影,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可不爽了。
所谓的指认博才发了两个小时,已经转发破万,各大营销号都在看戏煽风。以为这画是师兄弟动人的棠棣情,一笔一划尽心描绘,为此还和苏小少爷的生日蛋糕小小的撕了一把,结果现在扒出来是抄别人的。
啧啧啧,想不到啊,看不出来啊。
没想到你色艺双绝的安望君也干些蝇营狗苟下水道里的事啊。
一家私人影视工作室里,孙至滨阴毒一笑,指挥更多水军加入去挟持舆论风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