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王开远?”宋亦非一听自己儿子提起这个久违的名字,蹙紧了眉头在那问。
宋澜点点头,说:“是别人帮我打听到的。我见过他儿子。”
以为宋亦非会因为自己的失误破口大骂,想不到宋亦非这会儿竟然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像是很肯定的在那说:“不可能是他,那份资料应该没到他手上。”
宋澜抬头等他把话说完。
他说:“我的假释被驳回了,我打听了理由,说是巡视小组要重新立这个案子,之前这案子就结束了,重新立案说明资料被传了出去,至少不是在王开远那。”
“可是,我有个朋友的父母就是当年的检察官,他告诉我当年查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就是王开远。正好偷我文件的人和王开远他儿子那群人走的近。爸,真的不是在王开远那吗?”
“应该不是他!不过王开远也不是什么好鸟。当年上海这里有问题中央只是下了文件让自省,他趁着这个机会提议自己来清扫上海这里的人,心狠手辣不说,为了自己能坐上位什么底线都没了。后来眼见着事要捅天了,一抓一串的直接把事qíng查到了上海这里的第一把椅子那,他才收手。”
“不过么,收手也是谈条件的,你那个父母是检察官的朋友有没有告诉你他父母是怎么死的?”
宋澜听的一愣一愣的,耳朵跟着宋亦非在走,可脑子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宋亦非问他话,他就懵懵的盯着他看。
宋亦非见时间不多,自顾自说:“吴检察官夫妇最可怜,完全是牺牲品。说什么是殉职,我看就是为了让人上去给人抬了轿子,最可怜的是还被灭了口。”
“爸,这话可不能乱讲,你刚才说的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就是吴迪父母很可能是被王开远杀掉的?”
“是不是他亲手杀的不知道,总之和他脱不了gān系,当年我顶的那位和上头关系也不错,就是告诉我不会再继续查下去了才让我帮他顶得罪。他还说王开远得了jiāo换的条件,只要他不继续查,就直接给他往上按个位子。”
“小澜,你爸爸是混蛋,为了点钱,去给人顶了包。不过他们也gān净不到哪去,这世界上尔虞我诈、私心作祟的人太多,他们为了点权利,什么龌龊事没做过!”
“我的那份资料你没看过吧?王开远要是拿到了一定第一时间给烧了,怎么可能还留着让巡视组的人知道?”
“那,到底谁才是当年的最大波士啊?”
“邢裕,听过吗?”
宋澜摇摇头。
“没事,没听过也无所谓。反正就让他们去斗吧。”
宋亦非说完这些,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准备起身往门口走,宋澜手一伸,一把抓住他手腕,“爸,那你出不来了?”
宋亦非垂头思考了一下,随后抬头看自己的儿子,不一会儿笑着说,“我现在在里头比在外头安全多了。这事你不用再管了,现在这种局面,我再等个一两年也没事,等他们重新查完、斗完了,我们出去才能过上太平日子。”
可能想着什么事了,宋亦非又问宋澜,“你上次和我说,你找了份好的工作?”
宋澜点头。
“好好做,把握住。”说完,宋亦非转身。狱警这个时候正好进来准备叫人,见宋亦非自己掌握好时间了,于是没发声。
后头宋澜没忍着,对着宋亦非的背影喊,“爸,你放心。我会越来越好的,我准备重新参加高考。你等我的好消息。”
“恩。”宋亦非没回头,给了个回应,人就跟着狱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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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起,宋澜去了高复班,董家渡拆迁和重建的事他暂时没再接手。倒是那块地,他有一天和师爷一起去了次土地局,拿了之前的许可证去转换了一下土地的xing质,顺便又变更了一下土地拥有人的名字。
等所有这些处理完,又到了九月中旬。
接下来的事是盖楼办理经营许可证。这些事繁杂,宋澜没什么经验,路响让师爷负责帮宋澜一把。
师爷办事向来靠谱,几天时间给宋澜组了个职业的团队,然后一手把盖楼的事给包揽掉了。其实这些对于他们来说轻而易举,原本就是要旧城改建的,手底下能合作的公司好几个,里头只要找家不大不小的,那事你丢给它,它就能完全给你当回事的去cao作。
地是自己的,无非就是建筑材料上需要花点钱,现在钱也到位了,事就好办。宋澜没cao几个心,养老院的项目就启动起来了。
奠基那天路响因为在北京有会议没赶来,师爷全程陪着。那块地在浦东新区原来南汇和川沙jiāo接的地方,据说将来和迪士尼还离得近呢,所以师爷见着宋澜时那嘴都裂到耳后根了,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揶揄,对着他说:“小宋先生,你这下完全不一样了,身价起码几个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