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林巧看不下去,跟他们说了事qíng的经过。
原来,当时颜咏让女孩离开后,她虽然慌张惊惧,却没有失了冷静,一到人多的地方就打电话报了警,也是警+察的及时赶到救了颜咏。至于那个伤他的人,目前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当时尤散听说此事赶到医院,看见被警+察押解的犯人时,差点没冲上去打死他。
“现在qíng况怎么样?”沈落明听得心都揪起来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为一个人紧张至此。
“不知道。”尤棠失落地摇头,担忧地回头看了一眼门上的指示灯,“医生……还在里面抢救。”
楚新雨狠狠攥紧拳头,掩在镜片后的双眸寒光乍现。抛开那奇异的心动不提,颜咏也是他的朋友,现在他出了这种事,楚新雨怎么可能不气,他现在恨不得立刻把那个犯人的家底全部挖出来给其沉重一击,教他做人。
“如果清风过不了这个坎儿,”尤散垂下眼睫,语气幽冷,“我不会放过那个人的……”
林巧与尤棠对视一眼,更加担心了,连尤离也忧心忡忡地望着他。
方辰宁猛地皱紧眉头,胸口突如其来的窒闷感令他不由自主地呼吸一窒,抓住沈良的手臂才qiáng撑着没有倒下。饶是如此,他难看至极的脸色也使得沈良一阵心焦。
“你先休息一下,别勉qiáng自己。”立马把他扶到一边坐下,沈良顿了顿,说:“别担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来医治他,他不会有事的。”
方辰宁闭了闭眼,只是点头,没有说话。其实他与沈良也早就无话可说了。
一行人就在急救室门外焦躁不安地等待了整整一夜。
……
凌晨五点,天刚蒙蒙亮时,急救室的门终于在他们的望眼yù穿下打开了。抢救了一整夜的医生边摘下口罩边往外走,眼底的红血丝十分密集,倦怠不已,但仍要qiáng打jīng神。
“医生,怎么样了?”转动轮椅第一个冲到医生跟前,尤散焦急地问。
“啊,抢救成功,病人已无大碍。”医生知道他们最想听的是什么,所以第一句就直击重点,让他们安心。等他们都松口气放下心来,他才接着道:“那一刀刺得很深,出血量很大,而且体内出血也不少,所幸没有伤到内脏,只需要好好休息补补血,等伤口愈合就没事了。现在请家属跟我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那我能进去看看他吗?”尤散又紧接着问。
“可以。”点点头,医生看了看尤散,补上一句,“但我劝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免得到时病人醒了,你却病倒了。”
尤散惊魂未定地摇头,攥紧衣角:“不进去看看他我不放心,怎么休息得了。”
医生笑了笑,没说什么,领着方辰宁和扶着他的沈良离开去办手续了。
病房里,安静得针落可闻。
颜咏躺在一尘不染的病chuáng上,右手正在打吊瓶垂落身侧,左手则是搭在腹前,睡颜安然乖巧。他并不是皮肤很白的人,可此时因失血过多,他的脸色呈现出不健康的苍白,素来温热的掌心也失去了温度。
直到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腕下轻微的脉搏跳动时,尤散才真正安心。
他把颜咏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双目微阖,睫毛剧烈颤动着。他不知该如何宣泄这一秒激动又悲伤的心qíng,只是感觉心痛得快裂开了,这种痛,远远超过从前被颜咏拒绝,超过他生命里所有受过的伤。
“你要好起来……”尤散呢喃道,放任眼中凝聚的波光化作水滴滑落,“快点好起来……”
沈落明和楚新雨沉默地站在门口,想要进去,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相比他们顾虑重重的退缩,或许直接而又深qíng的尤散比他们更适合留在里面,留在颜咏身边。
推了推眼镜,楚新雨转身离开。
再度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午后,颜咏恍惚的目光凝视着头顶天花板的纹路半晌,恍如隔世。
腰腹间隐隐的疼痛使他手脚发软,大量失血也令他头晕目眩,才醒来就险些头一歪又昏睡过去。他qiáng忍着撑开眼睛,搭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
颜咏吃力地转头,略显涣散的瞳孔中映出了尤散的身影。他蜷在轮椅上,轻轻抓着自己的手,额头还贴着手背沉沉睡着,只是睡得不安稳,眉头紧皱,好像被噩梦纠缠。
他怎么……
刚刚清醒的他头脑还有些混沌,无法思考事qíng,但下意识抽手的动作却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深的尤散。
“你醒了?”猛然抬头,猝不及防撞入颜咏眸中,尤散呆了三秒,然后惊喜地支起身,“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痛不痛?饿不饿?想不想喝水或者吃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