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着看过去,却只看到一片人cháo汹涌。
“潜哥你在看什么?”秦子熠将一杯不含酒jīng的饮料递给沈潜。
“没什么。”沈潜转过头来,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刚刚似乎来了个大人物。”
一群黑衣墨镜的保镖前簇后拥, 将人牢牢护在中央,明显昭示着来人的身份不一般。
“什么大人物?”秦子熠又好奇探头向外看去,还是只见拥挤的人流。
“我没看出来。”以安家的地位, 这种场合出现大人物倒不是什么新鲜事, 沈潜也没太在意, “一会儿进来你就看到了。”
沈潜这么随口一说, 秦子熠反倒关注上了。坐了一会儿, 他叫住了一个从门口那边过来的服务生:“嗨, 小美女,知道刚刚有什么大人物来了吗?”
年轻的小姑娘瞅瞅眼前的大美人,苹果似的小圆脸一红:“听、听说是秦爷。”
秦子熠:“……谢了。”这个称呼好熟悉哦!
连沈潜都愣了愣。等服务生过去, 他放下杯子,看向秦子熠:“你爸爸?”
秦子熠:“……应该是他老人家。”
帝都声名赫赫的豪门秦家现任家主,还真是个在哪里都数得上号的大人物。
除了这位老爷子,这里恐怕也不会有第二个人敢称“秦爷”。
秦子熠是父母最小的孩子,从小被全家人宠着惯着长大,并不像其他哥哥姐姐一样畏惧他们威严的父亲。
可这一刻,他看着沈潜,却忽而隐隐产生一种不安的预感,总觉得似乎要发生一些什么。
而这种预感,在秦家一名黑衣墨镜的高大保镖奉命过来“请”小少爷过去谈谈的时候,变成了现实。
“你等着我。”秦子熠在跟保镖离开前,回头看着沈潜叮嘱他,神qíng严肃认真中带着不明显的紧张,“我一会儿就回来,你就在这等着我。”
秦老爷子坐在酒店高层的一个豪华包间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面孔平静,看不出表qíng。
他快五十岁才生了小儿子秦子熠,如今已经到了古稀之年,但因为气场qiáng大兼之保养得宜,看上去依然jīng神矍铄、端谨威严,甚至能依稀看出一些年轻时的出众美貌。
另外一把椅子上的面目温和的中年人则是今日寿星的儿子、也就是小安的父亲,此刻正态度恭谨又不失亲近的向身边这位世家的叔叔说着什么。
房间两侧站着几个保镖和助理,俱是眼观鼻鼻观心,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等到秦子熠进来的时候,秦老爷子一个眼神,那几个保镖和助理也都自动撤到了外面。
偌大的包间里,一时之间便只剩了秦家父子二人,和这场寿宴的主人家。
秦子熠向熟识的小安父亲打了个招呼,又喊了声:“爸爸。您找我有事?”
安先生笑着应了一句。这位脾气古怪的秦爷慢慢抿了口茶,放下茶碗,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听说,你带了个男人过来?”
对他们这种家庭来讲,私底下有个qíng人是一回事,带着出席这种正式的场合又是另外一层意义了。
活了二十多年,秦子熠还不至于不明白这其中的差别。
秦子熠点点头,没有否认:“是的,爸爸,我带了男朋友过来。”
“哦?”秦爷的语气平平,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意外的表qíng,“上回那个闹得家里jī飞狗跳的也是他吧?有两年了吧,你还没玩够吗?”
秦子熠说:“我没有玩。”抿抿唇,他望着自己的父亲,又补充了一句,“我要和他结婚的。”
秦子熠猜测自己的父亲也许会发怒。
毕竟这么久以来,父母一直都对自己找了个同xing恋人的做法不太满意。
然而秦爷却只是笑了笑,摇摇头:“孩子话。”又说,“准备准备等下跟我去给安老拜寿吧。”
竟是不提这一茬了。
秦子熠知道他爸爸是什么意思。老人家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这也是他自己的锅,毕竟当初口口声声说不想早结婚、说想要再玩几年的也是他自己。
虽然那时候他是因为被分手又遭遇催婚才口不择言的,可别人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他不说,谁能猜得透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